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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被驱逐的那个

  贫困生文苏苏转来班上的第三周。

  我的竹马梁溪公开保护她,不准任何人看不起她,欺负她。

  当文苏苏将菜汁洒在我的衣服上时。

  梁溪站出来,指着我。

  “易佳,不过是一件衣服,至于吗?”

  事后。

  我扔掉了那件布满油渍的脏衣服,穿上穷学生姜彦宽大的校服。

  梁溪看到后,却失了控拉拽着我,“脱下来!”

  我笑眯眯甩开他,“一件衣服而已,至于吗?”

  ……

  梁溪说得对。

  只是一件衣服,我用不着发火的,同版型同色的衣服我不知道有多少件。

  但只有这件,我很珍惜。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出国旅行时给我带回来的。

  跋山涉水,承载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它脏了。

  我当然生气。

  可明明我才是受害人,文苏苏一哭,所有人便开始同情心泛滥,就连梁溪也一样。

  “易佳,其实你也跟班上其他人一样,看不起苏苏,是吗?”

  他将文苏苏护在身后,拧着眉,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我从没看不起谁。

  有钱和穷,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的区别。

  可难道就因为穷,损坏了别人的东西就不用赔偿?

  什么道理。

  我不懂。

  “如果今天她用人穷,没钱这样的说辞拒绝赔偿,那才会真的让人瞧不起。”

  文苏苏还躲在梁溪身后哭哭啼啼。

  我歪过头,质问她:“文苏苏同学,你说呢?”

  “易佳,你有完没完?”

  躲在梁溪身后的罪魁祸首低着头,而梁溪不辱使命,当众握住文苏苏的手,在前冲锋陷阵,英雄救美。

  这个点食堂里都是学生。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出来,都在猜测这段三角恋里,谁才是出局的那个。

  毫无疑问。

  是我。

  毕竟梁溪已经牵起了文苏苏的手,并且堂而皇之地公开他们的关系。

  “忘记告诉你了,我和苏苏在一起了。”

  “……”

  “所以……请你对我的女朋友客气一点。”

  文苏苏没想到梁溪会公开。

  她拽了拽他,小声咕哝,又恰好让我听得见,“不是说先瞒着吗?这样易佳会伤心的,我不想她难过,她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她都那么刁难你了,算哪门子朋友?”

  梁溪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就是你,那么善良,把谁都当朋友。”

  多甜蜜。

  羡煞旁人。

  这下我真成了破坏富家公子哥和贫困生小白花感情的恶毒女配了。

  我突然觉得反胃。

  我是喜欢梁溪来着。

  因为从小到大我们都在一块,算得上形影不离。

  十八年来,生日一块吹蜡烛,夏天一块去海边。

  天冷了梁溪总偷偷带我去吃烤栗子,亲手剥给我。

  小时候过家家,他总要我当他的新娘。

  我生病,他比我爸妈还紧张,说什么都要二十四小时守着,见我醒来激动地直哭。

  说怕再也见不到我。

  两家长辈早就默认我们是要结婚的,连婚房都提前买好了,平常更是没少调侃我们是天生一对。

  对此,梁溪从没否认。

  我也不是爱倒贴的。

  不喜欢,怎么不早说呢?

  不喜欢,为什么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呢?

  我扯开唇笑,同时心口也像撕裂了一道缝,是挺疼的,但总该维持应有的体面。

  “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

  我想起来了。

  上周的某一天,我撞见了在楼梯间里的梁溪和文苏苏,姿态很亲昵,像是在接吻。

  那天光线太昏暗,看不太清。

  文苏苏红着脸说,她只是眼睛里进了东西,想让梁溪看看,让我不要误会,梁溪则靠着墙,似笑非笑。

  我或许察觉了什么。

  可晚上双方父母聊起我们留学的事情:“等你们留学回来就结婚,怎么样?”

  当时梁溪说,“都看易佳的意思。”

  长辈们哈哈大笑,笑他以后是妻管严。

  一切如常。

  我就没往心上去。

  梁溪倒是装得好,下午和女同学接吻,晚上泰然自若地商量婚事,滴水不漏。

  那今天呢?

  是看不得心上人受委屈了?

  我耸耸肩,突然感到庆幸,毁了一件衣服,早早看清了身边人,挺值的,好在没被骗一辈子。

  “那恭喜了。”我语气轻松地祝福。

  梁溪神色微变,还想要说什么,我已经不想再听,转身要走,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言语里尽是嘲弄,“怎么,不要赔衣服了?”

  “不用了,这件衣服,我再也不会穿了。”

  我将外套丢进了洗手池。

  冲着水,污渍还是顽固地生长在上面,不仅没干净,反而面积越来越大。

  我知道洗不干净了。

  就像我跟梁溪的关系,已经染上了脏,再怎么搓怎么洗,最后还是会留下一块黄色的污块。

  我不可能去穿一件洗不干净的衣服。

  人也一样。

  深秋的天很冷,我身上仅剩的校服短袖是挡不了风的。

  将湿淋淋的外套捞出来,我丢进垃圾篓里,走出洗手间。

  正晃神。

  迎面遇上了姜彦。

  一个比文苏苏还要穷的穷学生,他孤僻,独来独往,不像文苏苏那样讨喜,但长了个聪明的脑子,次次年级第一,将我挤到第二。

  我不服。

  但也无话可说。

  我难得听到他开口说话。

  “天这么冷,只穿一件会生病的。”

  我心情不好。

  对这个第一名更没什么好脸色,“和你无关。”

  姜彦没被我的态度吓退,反而当着我的面脱下了身上的校服。

  “穿上吧。”

  入校来我很少穿校服,除了一些特定的日子。

  而姜彦是一年四季只穿校服的人,他身上这件不算新了,袖口也被洗得发白。

  算不上嫌弃。

  但我也没落魄到需要捡他衣服来穿的地步。

  刚要拒绝,却听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拿着吧,免得生了病下次月考第二名也拿不到了。”

  我第一次穿除梁溪以外其他人的衣服。

  很宽,很大。

  是简单的肥皂味道。

  我听别的同学聊起过,姜彦家贫,母亲卖早点维持生计,供他读书,好在他争气,从来都是名列前茅。

  原本可以和文苏苏一样被人同情,博取怜爱。

  可惜。

  嘴太毒了。

  到现在连个同桌都没有。

  但班上的人都知道,不是我们孤立他,是他一个人孤立了我们。

  和姜彦前后脚回去。

  路过他的座位时,他已经趴着睡着了。

  这个点同学们都吃过了饭在教室休息做题,梁溪和文苏苏也在。

  看到我回来,文苏苏不自觉向梁溪靠拢。

  我走得越近,她害怕得越厉害。

  “易佳,你又要干什么?”

  梁溪抬头看着我,好像我真是什么老巫婆,手里藏着毒苹果,就等着塞进文苏苏这个小公主嘴里毒死她。

  想多了。

  我这个人向来拿得起放得下,能和知根知底的人在一起固然是好,可既然他另有所爱,我也不会强求。

  当不成恋人,当朋友也是好的。

  “我不想干什么,但……”我指着文苏苏屁股下的椅子,“这里好像是我的位置?”

  我和梁溪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桌,一直坐了十几年。

  他上课打瞌睡我帮他遮掩,笔记我帮他抄,考试重点我给他讲,就为了和他一直一个班,最好别分开。

  但现在。

  他亲自邀请别的女孩儿坐在他身边。

  而我成了被驱逐的那个。

  文苏苏惊惶失措起身,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就要走。

  她向我鞠躬道歉。

  白皙的小脸皱巴巴的,写满了惶恐。

  任谁看,都觉得是我在欺负她。

  私下里是要被同学们的吐沫星子淹死的。

  “对不起……我就是有几道题想问问梁溪,我马上就走,你别生气。”

  “走什么?”

  梁溪拉住她,“你就坐这里。”

  他再次看向我,一本正经。

  “易佳,上课之前你去苏苏的位置坐。”

  是命令的口吻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散漫。

  可他弄错了。

  我不是文苏苏。

  不会将他的话当作金科玉律。

  “既然她这么喜欢这个位置,那给她坐好了。”不顾周围人的围观,我提起书包,将桌面上的书抱起来。

  我不会去文苏苏的座位上。

  我不要的东西她可以捡。

  她不要的,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环顾四周。

  只有姜彦旁边是空的。

  搬着东西,我走过去。

  身后梁溪已经蹙起眉,“易佳,我只是让你上课之前去别的地方坐一下,没让你换位置……”

  我没理会。

  直接将书包放在了姜彦旁边的空桌子上。

  接着,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梁溪站了起来,却又后知后觉地看出了什么,“易佳,你身上的校服哪来的?”

  姜彦被吵醒。

  他从臂环里抬起头,惺忪的睡眼和我四目相对,一个迷茫,一个无奈。

  半刻后。

  他偏头。

  看向声音的来源,本能地不高兴了下。

  但也是这一眼,让梁溪得到了答案。

  他这个人古怪得很,有了文苏苏这个女朋友,又对我借穿同学衣服这件事格外应激。

  “易佳,穷学生的衣服你都穿,不怕沾染上穷酸气吗?”

  我回头。

  极为不可思议地看了梁溪一眼。

  好像从没认识过他。

  连一旁的文苏苏小脸都煞白了下。

  “怎么,被我猜中了?”

  班级里安静了下来,一下子,从姜彦嗓子里发出的轻笑便尤为刺耳。

  嘲弄意味格外浓厚。

  梁溪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么驳过面子。

  “你笑什么,我哪里说得不对,还是说你家不穷?”

  不管姜彦人怎么样。

  他借了我衣服,是好意。

  被梁溪这么羞辱,也因为我。

  我应该替他出头。

  但他似乎不需要,轻飘飘便回了梁溪。

  “她为什么穿穷学生的衣服,你不清楚吗?”

  梁溪哑火了下,但还是没收敛。

  “这算什么理由?”

  见我不语,他又重复,“易佳,我让你脱下来你没听到吗?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挑,还是说看到我和苏苏在一起妒忌,故意做给我看?”

  这个点班里都是吃完饭回来的同学。

  各个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在看梁溪给我的下马威。

  我满心无奈,不知道他是抽哪门子的风。

  “我脱下来,然后呢?”

  梁溪不以为意,“一下午不穿,会冻死吗?”

  曾经我打个喷嚏梁溪都胆战心惊,天一凉便随身携带暖宝宝,隔两小时就往我杯里接热水,他知道我是最怕冷的。

  但眼前这个梁溪,已经不是我心里那个人了。

  那点仅剩的情分在这刹那,仿佛通通灰飞烟灭了。

  我冷笑。

  我用他的话回击:“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至于吗?”

  余光扫过文苏苏。

  我提醒,“你正牌女友还看着呢,多关心关心她吧!”

  我和梁溪陷入了漫长的冷战期。

  我主动向老师提出调换座位,换到了姜彦旁边,梁溪也没闲着,以学习的名义让文苏苏成了他的同桌。

  他们每天嬉笑打闹,倒衬得我这里有几分凄凉。

  姜彦不爱说话。

  人很沉默。

  偶尔开口蹦出一两个字,都是在批评我的解题思路多糟糕。

  “老师说过,这个公式的准确性是最高的。”

  我有点不服气,想拿老师的话堵他。

  他没有否认,只是随手将自己的笔记丢给了我,笔记本很旧了,每一页都写满了公式题。

  我有些诧异。

  “给我这个,不怕下次我考的比你好吗?”

  他还没睡着,轻笑了声,“怕,我好怕。”

  我嘴角轻抽。

  这算什么?

  我还没被人这么瞧不起过。

  侧过脸,我对上梁溪直勾勾的目光。

  文苏苏坐在他身旁,拽着他的袖子,“梁溪,梁溪,我跟你说的你听到没有?”

  他回头,温柔轻笑。

  ……

  像是为了争口气拿到下次月考第一,又像是要刻意不去在意梁溪,我将更多心思放在了学习上。

  偶尔有不懂的便请教姜彦。

  他也不像同学嘴里的那样刻薄孤傲,只是话不怎么多,也不难相处。

  可梁溪却不怎么乐意了。

  课后去接水。

  他神出鬼没在我身后出声,“易佳。”

  我转身,保温杯中的热水洒了出来。

  手背立刻红了一片,冒着白烟。

  梁溪蹙着眉,抬手要给我擦,我退后躲开,“有事吗?”

  “你怎么那么笨,没有我照顾你接个水都能烫到。”

  他语气不好,我听着刺耳。

  “不是你吓我,我不会烫到,没事的话让开。”

  就是他一次次地关心,养成了我的习惯。

  一旦没有了他的关心爱护,我便会产生强烈的戒断反应,这一点我必须纠正。

  “你还在闹脾气,没完了?你生我气也该有个限度,何况那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我没有让你和苏苏道歉就是看在我们关系好,你呢,赌气去和姜彦那种人坐一起,还和他有说有笑。”

  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可以和文苏苏在一起,我为什么不可以和姜彦当同桌?”

  梁溪冷嘲道:“也是,我看你们相处得很开心。”

  我推开他,“是比和你要开心一些。”

  接下来一段时间,梁溪时不时会来找我,但被我拒绝后,又高调地和文苏苏在教室打闹。

  直到梁阿姨生日,我和爸妈一块上门祝贺。

  我好些天没来梁溪家。

  梁阿姨见了我便嘘寒问暖,梁溪坐在我对面,不发一言,眸色紧盯。

  “是不是这小子又惹你生气了,叫你来家里吃饭也不来。”

  或许是两家长辈都看出了我和梁溪有了矛盾。

  今天是生日,也是劝和。

  我和梁溪不是没吵过架。

  从小到大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或大或小都有,但每次都是上午吵晚上好,从不隔夜,也都是梁溪来赔礼道歉。

  “没有。”我否认了梁阿姨的说法,“只是马上要考试了,我得用功点。”

  “用不着,不是讲好了去留学然后结婚的吗?”

  爸妈坐在对面,听到这话,仍是笑眯眯的。

  这事他们常挂在嘴边。

  一谈起来便笑得合不拢嘴。

  以前梁溪不否认,不表态,不阻止,情有可原。

  可今天,在他和文苏苏确认了关系的状况下,他仍旧一言不发,仿佛无事发生,低头吃着面前的食物,认真听着他们交谈。

  我在等。

  等梁溪主动开口,交代自己喜欢上其他人,并且已经确立了关系的事实。

  我递眼色过去提醒,他却视若无睹。

  始终没有任何表态。

  他可以对长辈们的安排置之不理。

  我做不到。

  尤其是对爸妈,我不想看到他们日后期望落后的失望表情,与其拖着,不如快刀斩乱麻。

  “叔叔阿姨。”

  我搁下筷子,冷声打断餐桌上的热闹,“我和梁溪不会结婚,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们只是朋友,一直以来都是你们误会了。”

  我不想伤长辈们的心,已经选用了尽量柔和的言语。

  饭桌上热络的气氛凝结,几双眼睛落在我身上,像是审视,又像是裁决我话里的真假,梁溪一动不动,握着筷子的手指愈发紧。

  “佳佳,你别胡闹。”

  妈妈柔声劝阻我,“是不是最近和梁溪吵架了,有什么事好好聊聊……”

  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

  我们是母女。

  她很清楚我有多喜欢梁溪,和他结婚是我自小立下的人生目标之一,亲口放弃,如同剜去身体里的一部分。

  可既然这一部分已经腐烂发臭了。

  那继续留着,百害而无一利。

  “梁溪,你要自己说吗?”

  我不想场面再难堪下去,更不想一个人承担这么重的压力,既然梁溪也身在其中,就不能当个隐身侠。

  我笑着说。

  梁溪却垂下了嘴角,眸光晦暗。

  他既然喜欢文苏苏,就应该早早告知家里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任由长辈们乱点鸳鸯谱,伤了他们,也伤了自己。

  现在有机会摊牌,坦白。

  他应该高兴才对。

  “梁溪,你来说,佳佳说的是不是真的?!”

  梁阿姨站起来,因为愤怒气得发抖,扶着桌子,指着梁溪,他缓缓抬眸,语调散漫,“是真的,我就是不喜欢易佳。”

  “……她有什么好的,我凭什么就要听你们的喜欢她、娶她。”

  “既然这么喜欢,你自己娶她啊!”

  话音刚落,梁阿姨的巴掌打了下来。

  梁溪这番话几乎毁掉了两家人十几年的交情。

  爸妈脸色铁青,起身抓住我的手,“既然梁溪这么看不上我们佳佳,我们也就不厚着脸皮倒贴了,告辞。”

  回家路上。

  爸妈欲言又止想要安慰我。

  我笑着摇头,说自己没事。

  这算什么?

  从梁溪喜欢上文苏苏,和她在一起之后,他干的荒唐事也不是一两件了,只要能说清楚,从此一刀两断,比什么都好。

  回到房间换了衣服。

  我正要刷题,又收到梁溪的微信。

  “下楼,我有话要跟你说。”

  天很冷。

  我穿得又少。

  我是怕冷的体质。

  每年冬天,梁溪都会给我备好暖宝宝和姜汤,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我曾经以为会永远这样下去。

  但现在我又不得不相信,人变了就是变了,我必须向现实妥协。

  梁溪站在我面前,脸上还挂着巴掌印。

  看我的目光里,找不到一丁点的怜惜了。

  “易佳,你现在满意了?”梁溪开口就是我听不懂的话,“我妈妈这些年对你不赖吧,抵得上半个亲生女儿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搅黄她的生日?”

  “不是我要搅黄她的生日,是你不提前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

  “解释什么?”

  他偏头冷笑,“我知道,就因为我和苏苏在一起了,不要你了,你就心理不平衡了是吗?”

  “不要我?”

  我冷眼直视他,“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家里高兴,你跟我没有异议,这样当然是最好,可你喜欢上了别人,婚事作废也是情理之中,我也从来没有妄想过谁能喜欢谁一辈子。”

  “难道就因为你不喜欢我了,我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不是那种人。”

  或许是我的话太直白,直中要害。

  梁溪有些气急败坏,“你就是这样,永远的不近人情,高高在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宁愿和文苏苏那样的贫困生在一起,也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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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7 7:5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