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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姐姐杀了太子妃
姐姐杀了太子妃,败露后将我杀害,代替她伪装成畏罪自杀。
为平息太子的怒火,我的夫君陆迢亲自将我挂在城门,每日鞭打。
他爱姐姐,为护她欺上瞒下。
可他不知道,他亲手挂上城门的尸体是我。
他划开我的肚子,用剑挑出来的胎儿,是我和他的孩子。
……
大火过后的废墟,我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我漂在空中,看着冰冷青砖上的自己。
死得极为惨烈。
皮肉炸裂,面目全非,身上还隐隐冒着烟,散发出的味道,令人作呕。
而象征身份的黄金珠钗首饰,在乌黑的废墟里,依旧耀眼得刺目。
大理寺少卿周世鸣摇头感叹,“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太子侧妃真是蠢,竟然敢动太子妃。谁人不知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太子妃出事,太子必然掘地三尺,也要为太子妃报仇。”
陆迢闻言,只面无波澜盯着我的尸体。
我伸子遮挡他的视线,不希望被他看见自己死的凄惨模样。
久久,陆迢才问,“太子怎么说?”
周世鸣掩着鼻子,“人都死了,太子也不想再为难侧妃的家人,对外宣称是敌国细作杀了太子妃与侧妃,悬挂城门,暴尸七日,杀一儆百。”
“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周世鸣想了想,眸子带着羡慕,“话说回来,一母同胞的姐妹,一模一样的面容,你家夫人看着就令人如沐春风,眼前的这位就一言难尽了。”
他还要再说什么,被陆迢一个冰冷的眼神瞪回去了。
当即打着哈欠玩味一笑,“忘记了,她曾是你的心上人。”
陆迢手中的剑微微抬起,周世鸣忙领着众人退下,“节哀。”
待四下无人,陆迢干净利落地拔出手中的剑划向我的肚子。
他的速度太快,我惊得瞪大眼睛,发出悲鸣之声。
虽然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但,亲眼看着自己的肚子像鱼一样被划开,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想起嫡姐今日一早同他说的话,我全身发麻,冷汗直冒。
“不要。”
我伸手想要阻拦他的动作,却扑了空。
剑在陆迢手上宛如灵蛇,轻而易举将未成形的胎儿挑出,冷漠地扔向不远处荷花池中。
掌心大的胎儿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波纹后,水面恢复如常。
我和他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这样悄无声息成了滋养荷花的肥料。
曾有个毒妇,为了情郎毒杀了自己的夫君,事业败露后,被处以死刑。
却不想,那毒妇怀了身孕,陆迢说孩子无罪,待那毒妇生下孩子,再杀也不迟。
后来,他给那个孩子找了一户好人家收养。
可,他却为了姐姐,让我死后,还要遭受撕心裂肺的折磨。
只因姐姐并未怀有身孕,他不让能太子发现端倪。
我跪坐在荷花池,想去抱抱我那可怜的孩子,却无能为力。
任凭我如何嘶喊,悲愤,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证据处理干净,陆迢抬脚一踢,我的尸体翻滚几下,被一块破布包裹住。
算是,他给我最后的体面。
几个时辰前,姐姐打扮成我的模样找到陆迢。
她杀了太子妃的事情暴露,为活命,她偷梁换柱,我成了替死鬼。
姐姐眼睛通红,“阿迢,我没想杀太子妃,是她三番两次欺辱我,我为自保,才不得已反击。”
“阿迢,你帮帮我,我不想死。”
我恨不能化成厉鬼将她撕了,报仇雪恨。
可此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陆迢身上,他是知道嫡姐这些年犯下的错。
陆迢沉默良久,姐姐情绪激动地拿出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若不帮我,我只能死在你面前。”
姐姐悲凉一笑,“生不能在一起,能死在你面前,也值了。”
我紧张地看着陆迢,向来不喜于色,不露于表的陆迢,罕见露出惶恐的神色。
“只此一次。”
姐姐欣喜,许是过于激动,突然晕倒了过去。
陆迢瞳孔一震,急忙上前将姐姐抱起,慌了神地命人去请大夫。
我无声苦笑,果然,哪怕他知嫡姐做了坏事,明面上他疏远了姐姐,可是,在他心里,姐姐永远是最重要的。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替罪羊是我会如何?
他应该也会像现在一样,护着姐姐吧。
毕竟,姐姐是他从年少就喜欢的人。
而我,不过是他为了保护姐姐,随口一诌,迫不得已娶的妻。
陆迢命人将我用草席裹上,系上绳子绑在马后,沿长街拖尸至城门。
太子恨姐姐,可他又需要我阿父的支持与陆迢的效忠,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其中的内情。但是,杀妻之仇,定也要让姐姐死了也不得安生。
我看着自己的尸体,混着油与血的黑色灰烬,拖出道长长的印子,偶尔还有烂掉的腐碎肉,被狗抢食。
沿街的百姓围观,无不眉头紧皱,捂着鼻子,强压着恶心。
侍卫高呼,“这就是勾结敌国的下场。”
我的灵魂如行尸走肉,不受控制地跟随在陆迢身侧。
成亲三年,我们一路磕磕绊绊,就在我感觉到他对我的情,以为余生携手与共时,却天人永隔。
短暂的,就像他求娶我时的荒诞。
三年前,他打胜仗归来,被封为忠勇大将军。
那日,他满心欢喜上门提亲,却不想太子为拉拢阿父,先他一步求娶姐姐为侧妃。
一个是将军夫人,一个是太子侧妃,稍努力点就可能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阿父选择将姐姐嫁给太子,可阿父也不愿意放过将军岳父这个身份。
明知太子在府上,明知陆迢前来是为求娶嫡姐,还是放了陆迢进府。
在陆迢得知嫡姐已经被封为侧妃,面对太子质问他前来所为何事,他为保全姐姐,谎称与我早有私情,特上门提亲。
大婚那日,陆迢说他对不起我,待时机成熟,会与我和离。
黄金万两,弥补我的损失。
我知道他与嫡姐的感情容不下她人,可看见他时,还是忍不住心乱如麻。
他救过我。
为能陪伴在他身边,我隐藏自己的感情,配合他演戏,人前恩爱,人后相敬如宾。
我从不过问他的事,专心为他打理宅院,侍候公婆。
一年后,我肚子迟迟没动静,陆老夫人看出端倪,暗中派人在酒水中动了手脚。
情难自制,一夜翻云覆雨后,陆迢清醒,神色萧冷向我道歉。
当晚,他领兵去了边关。
一去大半年,没有任何音讯。
我知道,他是觉得无颜面对嫡姐。
直到嫡姐传来小产的消息。
他风尘仆仆地回京,见我第一面就是打听嫡姐的消息。
得知嫡姐怀孕两月,却不小心失足落水小产后,陆迢面色阴沉,眼底一片痛苦与挣扎之色。
“她……侧妃如何了?”
我摇头,“不知……”
陆迢眉头紧皱,打断我未说完的话,语气带着责备,“那是你嫡姐,你怎么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沉默不语,没再辩解。
嫡姐小产后,我立即前去探望,却被嫡姐晾晒在院中。
就连我送去滋补身体的草药,也被扔了一地。
嫡姐目光阴鸷,“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我不知道嫡姐为何怨恨我,我与她是双生子,可命运却大不相同。
姐姐代表祥瑞,享受爹娘的全部宠爱。
而我是灾难的化身,由奶娘带大,至懂事起连见爹娘一面都难。
她是尚书府的嫡出小姐,我却连庶女都算不上,就像见不得光的影子。
她可以轻易得到一切,而我,连她不要的东西,都可望而不可即。
得知要嫁给陆迢时,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他与嫡姐的感情,嫁入将军府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等死罢了。
可是,我就是一件物品,由不得自己。
陆迢命人去库房挑了灵芝,血参等珍宝,打着太子侧妃妹妹的名义,携我去太子府探望。
太子不在,太子妃亲迎,简单客套两句,便命官家领着我与陆迢进了姐姐的院子。
嫡姐看见陆迢,泪眼汪汪,眸子里的委屈与爱意隐忍且克制。
她强颜欢笑,语气疏离,“不过是小事,陆将军有心了。”
说罢,嫡姐没在看陆迢,而是歉意地看向我,“妹妹,前几日你前来看望,姐姐悲伤,心中郁气无处可发,对你言语有失,姐姐向你赔罪,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陆迢微怔地扫了我一眼,只一眼,他的注意力又放在姐姐身上。
“你……”察觉称呼不对,陆迢忙改口,“旁的都是小事,来日方长,侧妃珍重。”
说罢,陆迢心情压抑地出了屋。
他走后,嫡姐面色冷了下来。
“妹妹不会吃醋吧?”
看着她挑衅的眼眸,我低垂下眼眸未语,起身直接离开。
左右都习惯了,多说也无益。
很快到了城门。
陆迢纵身跳下马,气定神闲地走上城墙。
在他身后,两个士兵屏着呼吸,将我抬上城楼后,悬挂在城墙之上。
城墙下,百姓好奇驻足。
陆迢身姿挺拔,负手而立。
他一边挥舞手中的鞭子抽打我的尸体,一边威严地公布我的身份与犯下的恶行。
敌国细作,谋杀太子未遂。
太子妃为救太子牺牲。
太子侧妃被误杀。
误杀,是太子看在阿父与陆迢的面子,给的体面。
十八鞭打完,陆迢扔下鞭子,头也不回地下了城楼。
回去的路上,阿父的马车拦在半路。
阿父老泪纵横,“当初若不是老夫犯糊涂,柔儿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陆迢沉默不语,并未把嫡姐还活着的消息告知。
“老夫知道你当初娶霜儿是迫不得已,可如今柔儿已经不在了。看在她与柔儿一母双生的份上,老夫恳请将军善待霜儿。”
阿父说得含蓄,一母双生。说白了,就是我与嫡姐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也算是嫡姐给他们留下最后的念想。
真是可笑至极。
“霜儿是我妻,我自会护她一生。”
陆迢话罢,走下马车。
我跟在他身侧,心中一片悲凉。
回到将军府,陆迢径直去了我的院子。
现在,院子里住的人是嫡姐。
太子侧妃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夫人,却无人识破。
哦,不。
我的贴身丫鬟绿珠察觉到不对劲,她去求见陆迢,请太医为我把脉。
若是她察觉错了,恰好也借机,让陆迢知道我怀有身孕。
只是她不知,陆迢早已知道我失踪,此时府内的人是嫡姐。
怕嫡姐身份暴露惹来麻烦,陆迢派人将绿珠送至城外的庄子上看押起来。
嫡姐见他来,面颊微红,喜笑颜开地命丫鬟去端参汤,“煨了好几个时辰,你尝尝味道如何。”
我怒不可遏地冲到嫡姐面前,张牙舞爪地想要让她偿命。
手穿过她的身体,如同抓虚空,显得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陆迢眉头紧锁,眸光深沉地看着嫡姐。
嫡姐脸上的笑容消失,她面色苍白,神色紧张,“阿迢,你是不是爱上霜儿了?”
陆迢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是我的妻。”
听他如此说,嫡姐重重松了口气。
而我,带着期盼的心,彻底死了。
原来,从头至尾,我只是他名义上的妻而已。
原来,三年的朝夕相处,他并没有对我产生感情。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了。
那日看望嫡姐回来的路上,陆迢问我,“你已经去过太子府看望,为何不解释。”
我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压抑着心中的郁气,“嫡姐小产后,我的确未见到,也不知情况,将军责备得没错。”
陆迢哑然地看了我片刻,旋即闭目养神。
待抵达将军府,临下马车时,他嗓音低沉,“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是夜,陆老夫人命贴身麽麽送来美酒佳酿。
言语间,表达老夫人抱孙心切。
待麽麽走后,我继续埋头绣手帕,绣得正出神时,陆迢重重咳了声。
我放下手帕,起身颔首,顺其自然地道,“妾身恭送将军。”
陆迢错愕,看了看床榻与我,才神色不自然地离开。
绿珠替我更衣,“夫人,将军好像是想留宿。”
我知道。
可我更知道陆迢是如何想的。
晚饭时,陆老夫人提及绵延子嗣,将军府人丁单薄,言外之意,若我还不能有孕,就要纳妾室进门。
有我这个迫不得已娶的妻,陆迢就已经很是烦心了,若再添几个妾室,岂不更玷污了他与嫡姐的感情。
左右我与他已经圆过房,再多一次又有何妨。
可我是人,不是人偶。
翌日,陆迢没像以往一样出府躲我,而是等候在院外陪我一起用早膳。
看到我与陆迢一同前来,老夫人满脸欢喜,以为陆迢终于改性子了。
早膳后,得知陆迢无事,老夫人委婉向他表明,他不在的这大半年,我为陆家操心,连件首饰都不曾添。
陆迢了然,命人准备马车。
半路,我与陆迢相对无言。
“将军若有事,可先行去忙。”
嫡姐还未从伤痛中走出,他怎会有闲情逸致陪我逛街。
陆迢刚要说些什么,马车突然停下。
他的贴身侍递进来一封信,陆迢打开后,面色猛地一变,当即走下马车,翻身纵马离开。
我静静地看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绿珠问,“夫人,难不成边关又有军情了?”
我摇头。
可很快,就有了答案。
简单买了几匹布料首饰,便在茶楼找了个位置,坐等陆迢一同回府。
刚坐定没多久,嫡姐身边的丫鬟茵儿喜笑盈盈走了过来。
“二小姐是在等陆将军吧,那您要多等上些时候了,我家侧妃有事请陆将军帮忙。”
“这不,陆将军知道侧妃喜欢吃醉仙楼的点心,特意差奴婢买些。”
说罢,不等我开口,洋洋得意地转身离开。
绿珠气红了脸,“不要脸。”
我端着茶水,心中一片苦涩。
一炷香后,陆迢回来了,他歉意地看着我,说是军中有要事。
我笑看着他,“将军不必同我解释。”
陆迢皱眉,语气带着不悦,“你就这般不在乎。”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想在乎,可是,我有在乎的资格吗?
“将军若以后与姐姐见面,还是带上臣妾吧,以免节外生枝。”
陆迢怔了一下,眸子冰冷,“你派人跟踪我。”
“将军可真是高看臣妾了。”
若连他都能监视,我又岂会落得如此境地。
明明一点就破的事,战无不胜的他却看不清。
可见,关心则乱,他对嫡姐的心,从未变过。
想到此,再想到我可怜的孩子,心口不由抽痛,连魂魄都透明了几分。
丫鬟端来参汤,嫡姐接过,轻轻吹了吹,殷勤地送至陆迢嘴边。
陆迢面无表情,将参汤端放在桌子上,“她呢?”
嫡姐咬着唇,眼神受伤,“能不提妹妹吗?”
“你真的不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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