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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出狱那天没有人来接我,包括未婚夫李照明
我去找他,擦肩撞过时,他竟没有认出我
才知,我为爱入狱八年,他已妻女双全
既然这样,他欠我的我全都要拿回来!
……
已知,李照明已婚八年,女儿也已经七岁。
这说明就在我在为他顶罪入狱的同一年内,他就迅速另娶了别人。直到这一刻,我也才终于明白,所谓一生至爱非我不妻都是谎言,他在利用完我之后,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八年,似乎是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也似是熬过了漫长的一生。
等我出狱的时候,父母亲戚早已与我断绝往来,朋友同学再和我无关,我重获自由,站在街道上看着车水马龙像重新得到了整个世界,又是彻底变得一无所有,孑然一身。
出狱第七天,我去李照明创办的整容医院面试前台岗位。因为我的简历足够漂亮,薪资要求也足够低,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当场就被人事通知录用,让我下周一来入职上班。
我问面试的人事,能不能需要见一下院长,人事用一种揶揄的眼光扫量我,问我是不是李照明的粉丝。随后,她以过来人般的姿态劝我,且不说李照明已婚已育,早没留给外人机会,就算他有意在婚外再找别的女友,追着他倒贴的各种富婆小姐也不计其数,李照明从来都洁身自好,绅士礼貌,以我的条件资质更没上位的机会。
“如果你想在这里好好上班就要冷静清醒些,如果不想好好上班,也要清醒冷静些,李院长的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人事给我留下忠告后笑着离开。
如今的李照明不仅是个外科整形医生,更是在网络上有着百粉丝的网红博主。尽管他的实际临床技术也就是还过得去的水平而已,却运气不错,这几年借着互联网的东风站到了风口上,又凭着一张英俊的皮相加持,和足够虚伪的营销包装,成了无数想改头换面女性心中的神。
浏览他的主页,我能看到无数女孩儿对他的跪舔夸赞,一口一个“哥哥”,或是一句一个“老公”,什么高质量人类男性,什么女性终极理想型,还有各种彩虹屁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只是这些女粉儿们不知道,也就只是几年前而已,他还是个塌鼻豆眼的麻杆男,各方面业务课程都只能是堪堪及格。他在我们同届的医学生里毫不起眼,次次要我帮忙才能做完导师指定的任务,在考核的时候踩着低线通过,最终能混上一个文凭。
他的整容手术当初是还我主刀做的,一共做了六场,前后历时近两年的恢复与调整,照着某个明星的模版操作,让他不再自卑的挺起腰杆,然后人自信了,在事业上也有了起色,变得能说会道。
现在,他靠着这张脸或许能骗过所有人,但唯独骗不过我,我永远记得他这张皮相下的本质。
出狱第十天,我开始在李照明创办的整容医院正式上班,穿一套灰白相间的职业套裙,挽起头发,踩黑色的高跟鞋,一幅淡妆模样,站在前台对着每一个人微笑着迎来送往。
李照明来上班时所有人起身问好,他笑得和善又好看,冲所有人挥挥手说早安,在打卡经过时我特意挡在了他面前,可他也只是微笑着绕过,没有多留意我一眼。
他还是没认出我,即便是这么亲近的距离之下怼到他的面前。看来,这个男人是真的足够绝情呀,不过才八年而已,真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两个快递员到来,吸引了待在前台打卡的一众同事的目光,两束不同颜色的玫瑰,不同男人订送过来的,还配着表达爱意的卡片和礼物。同样的是,收件人都是我,他们都是我的“男朋友”。
我签收花束,但懒得多看一眼卡片上的肉麻话,便直接将花与卡片丢进垃圾筒中,只留下贵重的礼物放进口袋。同事们看着我的举动互睇眼神,大概是觉得我这人好没心肝,李照明的目光也才终于落向我,而的工牌也“恰巧”掉到他的脚边。
李照明替我捡起工牌,说看我名字眼熟,脸却面生,在将工牌递给我时问我从前是不是找他做过手术,或者是不是他的粉丝。我笑着歪头调侃,问他怎么不觉得我可能是和他有命中注定的缘份呢,也许前世就早有缘,就像贾宝玉看到林黛玉时也觉得眼熟一样。
周围的人都被我的话又一次惊到,看我这样一个新人才上班第一天,就迫不及待露出丑恶嘴脸,明晃晃卖弄和聊骚勾引上司,太恬不知耻。李照明也愣了,最后他又笑起来,接了我的玩笑一样说我这个新人很幽默,鼓励我好好上班,给我个体面的台阶下。
上班第一天,只一句话,我就成了医院里最招人讨厌的员工,并且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下来的半个月,每隔几天我都会收到花与礼物,全源于不同男人所送。也会有开着豪车的男人来接送我上班,但每次人员也都不同。
院内同事背后看我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女海王,同时吊着数个男人为痴迷,但我则只当他们是我的钱包与工具,谁也看不上,但谁也不放过。
她们都在背后说我不知羞耻且、拜金,并且还那么心急着要勾引李照明。
不过,她们排挤我,骂我,我都无所谓,甚至还也很享受这种被排挤。因为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交朋友的,我不要任何人喜欢我,接近我,与我相熟。
我需要的,是李照明看见我,和我有交集。
现在的李照明伪装的太好了,不论是网上还是现实中,都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对那些护士也都礼貌绅士,营造得好一幅爱妻爱家的柳下惠人设。
但只我知道,实际上李照明不是那种小清新的人。他其实喜欢野的,越主动越看起来粗俗浅薄的坏女人,他越喜欢。反而对那些欲拒还迎的清纯小女人,或者是聪明睿智的气质型、冷艳高贵型,他都只觉得无趣无味。
能让李照明兴奋的点是那些廉价的、易于上手、不需要捧着的女人,且如果这个女人再有些不道德的危险刺激,那就更好。因为他是是烂人,就像恶之藤,所以偏好恶之花。
出狱第二十四天,晚上下班时我特意留到了最后,在黑暗中待了许久,直到李照明从办公室关灯出来,边用手机回复着消息边穿过幽暗的长廊。我一边扣着便服的扣子一边从更衣室出来,与他撞了个满怀后,衬衫胸前的珍珠衣扣“恰好”崩开,露出里面艳红色蕾丝内衣的边沿。
昏暗的应急通道灯光下,他看着我有一秒的停滞后说着抱歉退开距离,一派绅士作风的别开目光。我却笑了,并没有去掩胸口敞开的衣服,而是笑着又绕到他面前,弯腰捡起东西,搭他的手臂,问他能不能顺自己一程到附近的商场。
李照明立即拒绝了我,称自己要回家陪妻子和女儿,之后还得很义正言辞地提醒我,不论我是他的粉丝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以后既然在这里工作就要端正作风,不要想其他的事。
我看着李照明快步走开,背影消失在昏暗的通道里,笑着摸了摸自己刚才被他拂挡开过的手,知道他今晚一定会睡不着。
李照明当然没有回家陪妻女,被我撩拨的焰火中烧,怎么能回去暴露本性呢。
我远远地坐在出租车上跟了他一路,见他进了路边城中村的廉价宾馆,透过玻璃门看到他拿房卡上楼,我几分钟后用进去,用假资料登记开了他隔壁的房间。
之后的三个小时,我隔着廉价的三合板墙壁听到所有他与一个口音沉重的女人的一切起承转合,还有事后李照明说女人鼻子有点不好看了,让她回头去医院找他做下修复的言语。
女人嫌弃这种宾馆太差了,要求下次一定换个地方,李照明就以这种地方不用实名登记,不会被人发现而解释理由,那女人居然就相信了,又说起给他介绍富婆朋友当整容客户的事情。
真是一个傻女人,哪里是为什么安全,只因为李照明骨子里就是个扣门小气的人。和我在一起时,他还身上永远不会超过二十块钱,和我出去约会只会逛公园压马路,向我告白是用了一封手写信,有回难得在情人节送了一枝花,可事后我才知道那是他从路边的花坛里偷掐的。
现在回想起来,李照明真的是个毫无可取之处的衰男,一毛不拔,还喜欢堂而皇之的PUA女性,可当年我就是跟蒙了心眼一样,爱他爱得痴狂,完完全全是一个恋爱脑上头,药石无救的大傻妞。
我们交往时,我从不要求礼物与浪漫,还把自己的生活费摘出一半给他,实习时更放弃了家里更好的省院安排和他去了小医院。最重要的的是,我甚至在知道他为了赚外快,而在夜里偷偷给人私下做整容手术后,选择包庇了他,甘心当了他的副手,帮他敛那些不义之财。
直到,东窗事发那一天到来,一个女孩因为做双眼皮手术后感染并发症,而永远的逝去了生命,警察也找上门来。
那时,李照明痛哭着跪倒在我面前,他说做那非法的事其实全都是为了我,他只是为了赚钱买房,能让我的家人看得上他,能早点娶我回家,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弄出人命.
他还说,如果要一定要被关进牢里,他宁愿自己了断,也不想身败名裂失去自由。最后我心软了,将他撇开得干净,自己死咬着牙独自承担了一切责任,为爱入狱。
现在再回想以前的事,当初我有多爱他,其实就有多蠢。
出狱第二十八天,我已经将李照明如今的生活摸得清清楚楚。
他现在是那种标准的成功人士,家里有优雅美丽的妻子与可爱女儿,外面还有三四个轮着幽会的情人。人前他绅士得体,一言一行大方儒雅,是网络人气偶像医生,入后的黑夜里他卸下伪装在见不得光的屋子里和不同的人苟且。
李照明是个利字为上的人,他的情人们基本都是他做过手术的客人,富有、年长,有人脉,除了能让他肉tǐ上得到满足,还能给他带来金钱利益。
而这样的目标多半都是有夫之妇,我只是稍稍一挑选目光,就先将其中一个富婆的底摸到,在他们又去小宾馆幽会时用公用打了电话给她老公,告诉对方她老婆的车在这个小宾馆外违停了,但却见不到车主,需要人来处理。
半个小时后,我看到那个富婆仓皇从小旅店里跑出来取车,李照明也衣衫不整地随后离开,却最终还是被富婆老公揪住领子,一拳挥跌到地上,而我举好手机将一切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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