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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2章 当初的你

2

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的惨不忍睹。

对不起,方副导演,如果我有错请允许我跟你道歉,我承认你真的很勇。

而不是让正主从头到尾听完我的愤怒输出!

姜正礼的眼睛很有辨识度,年过三十依然明亮有神,此刻,他用那双传说中的内娱蛊王眼盯了我一会儿。

“不是耍大牌。”他盯着我说,“我刚拍完戏就赶过来了。”

“哦哦,哦。”

两人各自无言,又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先回去,我抽支烟再进。”

“怎么又抽烟?”

完全是脱口而出的话,说出口我立马后悔,果然,他的眼神也暗了暗,把头转回去了。

我知道,姜正礼为了避嫌。

但是……

我也得承认,从时隔将近两年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真的做不到自己预想中的毫无波澜。

之前,他也开车带着我,美其名曰自驾游,然后我们就溜达到那种小乡镇上,还能看到九零后的复古装潢,在这里没有多少人认识电影明星,也没有狂热的粉丝,认出他的还是个中年阿姨,腼腆着问他能不能合影。

姜正礼在娱乐圈以冷面前辈著称,不炒作不交际,但其实,他私下很好说话,没什么脾气。

“可以的,一唯——”他招招手把我叫过去,我以为有啥大事儿,结果姜正礼挺不好意思地凑在我耳根说,“我这样会不会太黑了?戴上帽子是否好一点?”

那时候,我不许他抽烟。理由是我很讨厌烟草味,他就不抽,屯的几条名贵烟全给了我们寄宿的阿姨家,人家热情非常地送了一大兜的土特产,怎么说也要塞到我们车后备箱里。

真该死的,死去的回忆突然刀我。

那他呢?

“姜老师。”我的手停在车把处,“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

他回答的比我想象中还快,“没想到。”

“为什么?”

“……”

“你就,特不想见到我是吧?”

我向来直言直语惯了,当初追他也是一样。但这次追问的底气早比不上当初,我说完就盯着自己的指甲看。

他的电话响起,应该是方胖子找不到人打过来的,在紧闭的车门里我听着那首略显欢快的、当初还是我强行换上的情歌,忽然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我摁下他拿着手机的手,“姜正礼,不管是安排的还是巧合的,没办法了,你避不开我了。”

3

等到全员聚齐开机,我终于明白节目组的险恶用心。

姜正礼和我们公司的薛清澜有一部即将上映的年代剧,综艺预备赶在电视剧上映之前炒一下两个人的cp。

我的处境更有意思了——姜正礼的前任,薛清澜的前辈,就跟一招摇五彩大旗似的插在俩人中间。

……

今天也是想暗杀导演组的一天。

面对那几个新秀之间的波涛暗涌,信女一生行善积德只求赶紧录完节目跑路。

到了抽签分组环节,我抽了张蓝色,看到洛窈是绿色简直如释重负,再一看和我同公司的薛清澜也是蓝色,更高兴了,“哎,清澜,来来来这边走。姜老师您不去抽?一会儿可没得选了。”

他将手掌心的纸条展开给我看。

呃。

嘴角的笑凝固了两秒,我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的原则,“哟,姜老师,您这不能是故意的吧?想跟我一个组直说嘛!”

我嘻嘻哈哈地说着,如果按照剧组的剧本,他接下来应该把目光投向薛清澜。

但没有,姜正礼走上前一点,他比我穿了高跟鞋还高许多。

是我的错觉吗?他刚刚是不是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笑的?!

“钟老师,您说的没错。”

“你跟我避不开了。”

倒是洛窈举了手,“明导、方导。”她的声音很甜美,“我想换到蓝组,嗯……和席鸣老师换一下可以吗?”

我扭头才发现,自己同班的损友席鸣也在,他属于戏内帅渣男恨入骨,戏外傻白甜二百五。

席鸣想都没想就脱口拒绝,“不行!我要磕我们组的cp!”

好样的兄弟,我暗暗地说。

嗯?

为什么大家全安静下来了?

嗯?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磕cp?

我和姜正礼的目光在彼此身上胶着,就像两个突然被加戏然后面面相觑的菜鸟,这种诡异的沉默直到薛清澜开口,“我也一样。”

4

上了大巴,我因为晕车一个人躲在后排的角落,姜正礼跟方导说他昨晚没休息好也坐在后面,我把外套整个罩头上装鸵鸟,其实压根睡不着。

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大块棉花。

思绪慢慢飘远,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姜正礼合作。

其实说合作都算我自作多情,因为那时候我刚刚入行,只演个戏份不多的反派。

当时有一段戏是我吊着威压执剑刺他,说台词的同时要落泪。但是威压勒得实在是太紧了,而且我轻微恐高,在卡了几次之后,导演一个冷眼甩了过来,“钟一唯,你自己看看你的表情管理,不能演,走。”

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

午休的时候我躲在绿幕后面,一面往嘴里塞饭一面掉眼泪,哭还不敢哭出声,然后米饭呛在鼻子里,咳嗽得前仰后合。

一只手猝不及防伸过来,“喝点水。”

我有点局促地瞅着姜正礼,业内人人知道他是个戏痴,对一个接不住的新人演员能有什么好印象?

“你是觉得,导演组要求太高了吗?”他问我。

我一个劲儿摇头擦眼泪,“不是,不是,能跟你们合作,我特别珍惜这个机会。我就是害怕被换掉……我接不住您的戏,心里特难受。”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微微掀开上唇,“我第一次吊威亚的时候,磕掉了半颗门牙。”

在我惊诧的注视下,姜正礼的声音温和而笃定,“如果你想走得更远,跌打损伤是必经之路。如果你愿意走的更远,我竭尽所能教你。”

那可能是我第一次接触荧幕之外,众人之外的他。

我一遍一遍被吊在半空,努力让自己忽略身上的疼痛,目光凝视着身穿白衣的姜正礼,一遍一遍地说台词,“你当真没有半分情意?”

后来下午开机,导演看着我俩的对手戏,一时间居然没说话,很久之后,才在一片寂静里鼓掌。

“姜老师,”他半是赞许半是感慨,“这才是让您领上道了。”

当年是我,现在很快就会是薛清澜。

她也努力,她也优秀,姜正礼也会像当初手把手教我一样教她。

我忽然后悔了。不知道是后悔来这档节目,还说出那些试探的话,覆水难收的无力感几乎把我淹没掉,眼泪慢慢地渗出眼角,一滴,又一滴。

是我把他弄丢的。

钟一唯,凭什么你觉得三言两语,积年的伤害就能破镜重圆啊?

身上被轻手轻脚地盖了个外套,一下子惊到了我,我猛地睁开眼。

姜正礼也晃了神,后知后觉收回了手,在片刻近在咫尺的对视之后,他沉声说,“带了晕车药,本来打算给你,看你睡着了我就等等。”他一手抓着前座的靠背,一面将挂壁式空调的风叶往边上调了调。

“姜老师,能不能靠您肩膀一会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低低哑哑,“一会儿就行,我下车就好了。”

他“嗯”了声,低着头给我准备温水和晕车药。

我不知道姜正礼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些东西,一面胡思乱想着有的没的,一面暗斥自己卑劣:明明已经回不去了,我还在利用他的善良给自己营造片刻的假象。

“姜正礼。”我又叫他。

这下他完全转过来看着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

“算是还人情吧……明导当初推荐我演的电影,然后遇到你了。”

原来,我们在回忆同一片回忆。

我哑然了好一会儿,努力找话题打破沉默,“这些嘉宾里……你有欣赏的人吗?”

“都不怎么了解。”姜正礼一直扭瓶盖,扭开又合上又扭开,我忽然想起很早很早之前看到尚且青涩的他接受采访,紧张得肉眼可见,也是把话筒的电池壳子合上又打开,后来他跟我坦诚,说那是人生第一次,特紧张。

但此刻,我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找不到任何情绪。

黑而密的睫毛垂下来,从始至终与我没有眼神的交集。

“去前排坐着呗,跟大家说说话不就了解了?”

他倒自嘲地笑了笑。

“何必?都是年轻人的圈子。我这人古板,不一定像席鸣那样招新人喜欢的。万一人家讨厌我呢?”

大概是几句话稍微纾解了尴尬的气氛,我笑了笑,“怎么会?你能传授点经验,不知道多少人想听。新人也有努力的,比如说清澜就像……”

“当初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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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8 0: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