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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束手无措
墨致衍撑着身子立在门边，眼神凌冽。
“怀王府不需要这种挑拨是非的人！”
穆如嫣也懒得同他们计较，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能解决这里的问题。
她给墨致衍施了针，暂时压抑住了在血液中横冲直撞的毒素，但他还是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穆如嫣不敢耽搁，带着诸位太医将今天早晨的餐食和水都查验了一遍。
“是水源出了问题，且只有后院厨房的那口井被投了毒，医药所的那口许是与后院的不互通，没有问题。”
这让穆如嫣轻松了不少，给这群人解毒少不了要用水，若是让这毒蔓延开来附近都无水可用，那便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了。
“穆小友，如何？”
穆如嫣紧抿着唇，阴郁地摇了摇头：“我也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毒药，这绝非单一一种，怕不是混杂了多种毒物。”
周太医赞同地颔首：“我也这么觉得。”
穆如嫣焦躁地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既然能呈现出不同的症状，显然这毒中所用的所有毒物两两之间都是不冲突的，那么……对了！”
她狠狠一合掌，将一旁的周太医吓了一跳。
“我记得之前有人用过此方法，即刻起我们每人单独诊治一人，莫要考虑其他人的症状，将能看出的毒物一一记下，便可以汇总出一份毒药的单子。”
周太医眼睛一亮：“妙哉！穆小友说得对啊！”
他火急火燎地召集起了太医们，没过多久，这些医术精湛的太医便列出了一个详单。
“整整十三味，都是不会冲突的毒物，这个制毒之人……恐怕不简单呐！”
“十三味……”穆如嫣若有所思，“周太医可曾听过‘十三魂散？’”
周太医愣了愣，坚定地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穆如嫣也只是当初工作的时候，从一个中东商人那听了这么个古方子，说是古时候传过去的。她当时对毒物并不感兴趣，便也没有买下。
“查！不要查医书，查些专门研究毒物的古籍来！”
医药所藏书众多，有许多书都已超过百年。寻常日子太医们也只会看看医书，对毒物的书籍鲜少翻阅。
经过整宿的查阅，终于有了点眉目。
穆如嫣接过古籍一看，果然发现每种毒物都对的上。
只是这解药的方子虽然不难找，却要搞清熬制毒药时的顺序，不然药不对毒，不但无法解毒，还会让人中毒更深。
穆如嫣灵光一闪，一一询问了众人发病的时间，坚定地写了方子。
“就按这个来！”
她吩咐太医们去熬药，自己也没闲着，挨个给他们用针灸稍稍逼出些毒来，好捱过药效起前这段时间。
一碗混杂了十三味名贵药材的药汤下肚，症状较轻的下人果然脸色渐缓。
但原本就体虚的墨致衍，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穆如嫣给他诊过脉，确认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这怀王本就身子尚未恢复，便又中了毒，也不知道是该说他仇家太多还是命途多舛。
她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便向家里通了个信儿，留在这里日夜看护。
翌日如玉来给穆如嫣送换洗的衣服，神色却有些异常。
穆如嫣将被子给床上的男人盖好，便转头问道：“怎么了，欲言又止的？”
如玉踌躇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小姐，怀王府下人中毒的事情都传遍了！他们都说是怀王因摘了‘魔胎’，因得那胎儿的报复，还说……还说同怀王接触的人会浑身溃烂、流血而死！”
穆如嫣眼底闪过一丝凌冽，嘴上却笑道：“那你还愿意来？就不怕回去身子就烂掉？”
如玉打了个冷战，但神色依旧坚定。
“如玉要保护小姐，不怕的！”
穆如嫣有些好笑，她将如玉打发走，便招来了阿大他们。
“刚刚的话，想必你们也听到了。如今有人趁着王爷昏迷，要害我们怀王府，你们当如何？”
她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浑身却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气魄。
阿大身子一震，立即答道：“万死不辞！”
“好！”穆如嫣冷声道，“我倒也不会让你们做什么危险事，阿大，你现在领几个侍卫乔装打扮成百姓，在酒楼、青楼、茶馆、赌场这样人流聚集的地方，将怀王府之事是有人下毒，暗害王爷的消息散播出去。”
阿大虽然不明白此番用意，但眼前的这人是王爷亲口认证的王妃，她做事的理由自然不是他们能够置喙的。
“是！”
暗卫们迅速消失在了她的眼前，穆如嫣望着外面看了许久，才将目光重新移到墨致衍的脸上。
墨致衍早在她跟阿大他们交代事情的时候便醒了，只是觉得眼皮沉沉，直到他们讲完才能略略睁开眼睛。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并不如同传言那般软弱可欺，但竟不知道她遇事如此果敢机智，忍不住心中赞叹。
她不仅解了怀王府的毒，还照顾了自己整整一天一夜。
许久未曾感受过温情的墨致衍，莫名地觉得心底一阵暖流淌过。
只是这次……是他将她卷了进来了。
墨致衍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那个好二哥可没有这个下毒的本事，看来他在恒王府的暗线前日所说的神秘人，定是这投毒之人了。
既然他多次不顾兄弟情义，那就别怪自己用他养的鹰，来啄他的眼了！
墨致衍未来得及做更多交代，便晕了过去、
府里其他人都渐渐的好转过来，唯有墨致衍连治几日依旧是一幅昏昏沉沉地模样，没有半点儿醒过来的迹像，反而病情还在加重，时不时的吐几口血。
吓得府里的御医都开始私下议论，怀王不会就这么去了吧？
这种风声传到周太医那儿，当场把府内所有的御医都喊到一起，重重的训起话来，转头又忧心地与穆如嫣一起研究墨致衍的毒。
他行医这么多年，本以为见过的病例已经够多了，但如今周太医只觉得自己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但连他看好的穆如嫣都有点儿束手无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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