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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般愚昧
糖糕?什么东西?
苏韵芷见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后,便对虎子笑道:“你乖乖到别处去玩,等我忙完了,我请你吃蛋糕,可比你那糖糕好吃多了。”
“真的?!”虎子顿时就被苏韵芷给说馋嘴了,想也不想便点头应道:“好!一言为定!”
说完就跑了。
苏韵芷看着对方的背影,笑而不语。
只是等她再看向顾岚亭的方向时,不禁喃喃自语道:“他倒是逞英雄,这会儿还不去找县令,自个儿倒是操心上了,也不怕折了自己腰?”
顾岚亭感受到苏韵芷的视线,不禁回视过来,然后与之眼神相撞,随即蹙眉暗忖:怎的还没走?
苏韵芷却也不客气,见顾岚亭看向自己,连忙小跑过去。
只是刚到方才站的位置,那股恶心的感觉就立马又上来了,苏韵芷赶紧捂住嘴,谨防自己丢人。
顾岚亭见状眼神一沉,暗叹了口气后,便从自己袖里掏出一张手帕,递予苏韵芷:“拿去用吧。”
苏韵芷犹豫了一下,赶紧接过来捂住嘴,模糊不清的道了声谢。
而手帕上自带的清淡茶香,倒是让苏韵芷松了口气,随即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压下了那个呕意。
这股味道,真好闻啊。
顾岚亭见苏韵芷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又继续看那些尸体。
果然不出所料,每个尸体的手腕处,都有可怖的伤痕,基本上都深可见骨,无一例外。
苏韵芷用力眯着眼睛,模糊着视线看向地上,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顾岚亭心里揣着事,并没理会她。
苏韵芷见状也不生气,反而走到仵作身旁问道:“全部都瞧完了吗?”
“是的,都瞧完了。”说着,仵作擦了擦额上的热汗,随即看向顾岚亭道:“下一步,该将尸体一一登记了。”
“嗯。”顾岚亭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遂又担忧的看向苏韵芷道:“我要回县衙一趟,你……”
叮嘱的话还没说完,苏韵芷就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这里我看着。”
顾岚亭顿时一噎,有些头疼道:“我是想让你先回去。”
苏韵芷闻言即可收回手,充耳不闻道:“哎呀,得找些力气大的,将尸体都运去义庄才行啊。不然海水受染,大家都可能生病。”
“说的也是。”仵作也甚是赞同。
顾岚亭见说不动苏韵芷,也懒得废话,直接找村民帮忙运尸。
等他们忙完海边的事,县令才匆匆赶来。
在义庄查看一番后,遂道:“此事我即刻上奏朝廷,只等陛下如何处理了。”
因为事关重大,县令也不敢逗留,直接回了县衙写好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都。
此期间,顾岚亭也按照苏韵芷说的,去说服县令召集所有人做机关。
可惜县令是个老顽固,做事瞻前顾后。
深怕此计不成功,最后连累了他。
为此,县令直接质问过顾岚亭:“此事你有多少把握?若是失败,可有想好对策?毕竟这事关乎上百口人命,不能由着你胡闹!”
顾岚亭也有此顾虑,但不止为何,看着苏韵芷坚定的眼神,他竟无法拒绝。
既然她斩钉截铁的说行,那他便信她一回。
思及至此,顾岚亭躬身行礼道:“回县令大人,虽然您已然将奏折送往京都,但路途遥远,也不知陛下的回信何时能到,在此之前若海贼进犯,我们也只能任人宰割。”
果然听了顾岚亭这话,县令有所动容。
顾岚亭见状赶紧趁热打铁道:“而且这机关虽然麻烦,但也只伤敌人,对我们没有任何伤害,我们也只是动动手罢了。”
县令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们的机关没用,到时候只会让村民放松警惕,好遂了海贼的意?”
县令什么都不怕,就怕出事后,一切后果由他承担。
他年纪大了,只想享福,不想受罪。
顾岚亭看出对方心思,知道多说无益,便以保护村民为由,回到了村里。
苏韵芷因为惦记着海贼的事情,所以一直在家门口等着顾岚亭。
一见他脸上毫无波澜,便若有所思起来。
以苏韵芷的猜测来看,顾岚亭十有八九,都没说服县令。
就像是第六感一样。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苏韵芷不禁问道:“怎么样了?县令答应了吗?”
顾岚亭看着苏韵芷没有说话,但一切都不言而喻。
苏韵芷叹了口气,随即不甚在意道:“算了,反正也只是走个形势而已。他既然不愿意掺和,那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嗯。”顾岚亭闻言眼神暗了暗,心里有了计量。
苏韵芷见顾岚亭兴致不高,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舞道:“放心好了,有我在,那些海贼还不算是个事儿。现在我们先去和村民说说海贼的事情,让他们有所防范。”
说着苏韵芷就要走,却被顾岚亭拉住手道:“你这样只会扰乱民心,让他们更加恐惧而已。”
苏韵芷感觉到手上的体温时,还被吓一跳。
等她反应过来后,立马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手道:“啊,他们有了恐惧,才会有动力不是吗?”
正因为县令不愿意出手,苏韵芷才会想着去扰乱民心。
人一旦有了恐惧,别说是县令了,连海贼他们都会孤注一掷。
顾岚亭闻言一愣,之前倒是没想到这层,此时经苏韵芷提醒,幡然醒悟道:“原来如此。”
两人说做便做,即刻就赶去召集村民。
此时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趁着天还没黑,都在家里守着炉灶。
苏韵芷去叫人的时候,刚开始大家并没理会。
直到顾岚亭提到了海贼之事,那些村民才像是疯了一般,皆往屋外涌。
苏韵芷趁机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海贼之事了,但你们知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村民们顿时面面相觑一眼,皆在大家眼里看到疑惑。
不禁有人问道:“难道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苏韵芷知道村民单纯,却没想到这般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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