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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害人害己
潘颖倩大概是做梦也想不到刘雅居然反咬一口，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自己的身上，还未等她巧舌如簧为自己开脱几句，就叫姚老太太沉声打断：“你是伯府夫人，却因为闺阁姐妹之间的丁点争执怀恨至此，这么对你自己的亲妹妹！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的人，还有什么慈心？还执掌什么后院？！”
姚真许是听姚老太太实在也太不给潘颖倩面子了，他自己脸上也实在挂不住，当下赔着笑道：“母亲，这是咱们家里的事情，到底不好在外人面前……”
姚真是要息事宁人的，但姚老太太明显是不想借此做罢的。当初迎娶潘颖倩，虽然保媒的人将相府的大小姐夸出了花，但她就是一百个不满意，今日恰好趁着这个机会将管家权利收回来，省得让家中中馈都被潘颖倩拿去贴补娘家那个小娘！
“但月姑娘是这件事苦主，你自己想一想，要是在咱们家让潘相家的嫡女遭遇这等腌臜的事情，你那岳丈虽然不至于怪罪，难道心里还不会有一点点膈应吗？！你你再想想，月姑娘的几位舅舅就不会怪罪吗？真儿！你可没有爹爹庇护啊！”姚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拍了拍桌子，指着姚真摇了摇头：“她一时毒计，断送的是谁的前程？！”
姚真霎时间清醒，眼神复杂看向跪在地上潘颖倩还有站在边上的潘月卿和齐思孟等人。
是啊，潘颖倩是庶出女，可不如潘月卿那般有良好的外祖。今日之事若是真的得逞，定远侯府看在潘相的面子上，兴许不敢发作潘颖倩，但不见得不敢发作他平南伯府啊！
潘颖倩抬眼看着姚真闭上了嘴，垂手恭立在姚老太太身边，心里如坠深井，她咬了咬唇默了眼泪去拉潘月卿的裙摆：“妹妹，你该明白的，大姐姐怎么会这么对你呢？”
“大姐姐，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更知道在前程和生死跟前，刘雅肯定说的是真话呀！”潘月卿满带忧虑抬眸看着潘颖倩，泪水盈盈，十分不忍别开脸去，向后退了一步，正握上李淑然伸出来的手：“大姐姐，我原本以为，咱们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也是至亲的血脉……”
刘雅跑出去之后，就被潘月卿半路截住到了，当下便堵上了嘴，吩咐顾盼莞尔两人一路送到姚老太太跟前。刘雅是个见利忘义的人物，只要说潘颖倩将所有过错推到她身上，再威胁绑去见官，判处流放。为了自己的命，刘雅定然会将所有的一切推到潘颖倩身上。
这就够好好收拾一顿潘颖倩了。
“大姐姐我一直是信你的，不曾想，我深信之人却伤我最深……”潘月卿举帕半掩面，低低啜泣两声。
潘颖倩听了潘月卿的话，便明白今日，除非刘雅把话吞下去，否则她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如今她的心腹牡丹已经废了，若是将所有一切推到刘雅假传自己的意思，串通牡丹谋害潘月卿，就会有一丝机会！当下一把擒住刘雅的领子，含泪叱骂道：“我从来不曾亏待过你，为何你要这么害我？！你为何要假托我的意思串通牡丹去害我的亲妹妹？！”
“大表姐！你做人要讲良心！你什么时候把潘月卿当做亲妹妹？！你就是要害得潘月卿身败名裂，这样潘相能指望上的女儿就只剩下你的亲妹妹潘妙倩了！你不亏待我？哪一次你办茶话会、马球会，不都是费尽心机让我们做潘妙倩的陪衬？”
“你口口声声无辜可怜，口蜜腹剑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用给你留脸面了！”刘雅一把推开潘颖倩，对着姚老太太大声道：“她原本给潘月卿下的药叫神仙散！是特意去配的，比寻常的春|药还强上十倍！老太太尽可让人去她屋子里搜！每次表姐夫为何一去她院子就不愿意出来，就是因为她给表姐夫下了这药！”
“去搜！”姚老太太目光阴沉，盯着潘颖倩，写满了将人生吞活剥的恨。
谁不知道，那种东西虽一夜风流，但长期用却很伤子息。
潘颖倩颓然坐在地上，只感觉全身气血都在后退，不敢再多言什么。
不多时，早云奉上一个小盒子，盒子之内是用了一半的所谓神仙散，姚老太太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那精致的盒子，便摆了摆手，十分厌恶让早云将东西拿走。目光炯炯对上潘颖倩：“老大媳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母亲……母亲息怒……”潘颖倩一抹眼泪，她早知此事至此，姚老太太也不会相信她了，倒不如避重就轻将罪名担起来，当下可怜兮兮看着姚老太太：“母亲也是做过人的妻子的，难道不能理解儿媳这等小心思？自来官人要纳什么妾室，儿媳不敢阻拦，作为妻子，只盼着官人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罢了，不要被外面的狐妖魅精勾了魂去。因为才听信了牡丹说的这等方子……”
潘月卿面无表情看着潘颖倩的表演，心中暗叹果真是得了刘姨娘的真传啊，这话说得情深意切，那平南伯姚真早就已经万分舍不得了。
“到底是旁门左道！”姚老太太那也是后宅里拼死闯出来的人物，怎么看不出潘颖倩的楚楚可怜只是作态，当下缓和语气道：“不过也不能全然怪你，想来你掌家辛苦，不如还是守着真儿做个红袖添香的贤妻才是。”
潘颖倩一听，心里恨得是咬牙切齿，脸上做足了孝顺听话儿媳姿态，笑着应了一声是。就这么将她好不容易收在手下的掌家权拱手相让出去。她盯向刘雅的目光如豺狼饿虎，恨不得刘雅生吞活剥。
“将刘小姐和刘公子请出去！”姚老太太重重将茶盏磕在桌面上，陶瓷与木桌磕出一声脆响，姚老太太目光沉沉，看向跪在地上的刘雅和站在一边没有话的刘杨：“今后没有什么要事，也不必再来了！”
“既然都是牡丹的错，那当着月姑娘的面，将牡丹堵上嘴着实打死！”姚老太太瞟了一眼潘颖倩：“至于你，今日起不必再管家了，好好学习下女戒吧！”
牡丹的惨叫声被堵在咽喉里，沉闷的板子挨在血肉上，一阵一阵盘旋在平南伯府的上空。潘颖倩深深看了一眼潘月卿噙在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容，总算是回味过来：刘雅的突然反水是因为潘月卿！
“时辰也不早了，我该走了。”齐思孟突然开口，目光柔和看了一眼李淑然和潘月卿。潘月卿也起身向姚老太太告辞，深深望了一眼目光怨毒的潘颖倩，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没有了管家权的潘颖倩应该能安分一段时日，这算什么？欺她的人，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如今只不过是一碟开胃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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