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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盛典
颁奖盛典现场热闹隆重，到场的人皆是盛装出席，阿米更是一身精致的黑色西装，将他称得十分挺拔。
尽管还未最后公布，可已有不少人向他道喜。
顾言在会场里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看了眼时间，盛典马上开始。
“顾言，我看到你了！”赵贝贝发来消息。
顾言好奇地看了一圈。
“我在看颁奖典礼的直播，刚镜头扫到你了。”赵贝贝又道。
顾言赶忙从位置上站起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还有直播啊？”
“这么盛大的典礼，当然会有直播啊。”赵贝贝回复着，同时甩过来直播的链接地址。
顾言点开，就看到了各家书迷都在刷自己支持的那本书，没有意外，阿米的《雾息》依旧是呼声最高的。
主办方和相关领导落座，主持人上台，典礼正式开始。
顾言看向阿米，他正襟危坐，看得出来，他十分紧张，这样的状态倒是和昨天在高铁上遇到时截然不同，昨天阿米看到顾言出现在高铁上，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但也不愿意与顾言多聊，只是看了两眼，就靠着开始睡觉。
领导致辞终于结束，奖项一个个开始揭晓。
顾言则将手机调至静音状态，观察着直播里的情况。忽然，顾言意识到若是《雾息》这本小说真的存在枪手，那这么重要的时候，真正创作了《雾息》的人，怎么可能不关注这场直播？可看向直播人数，顾言又有些无力，直播间里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且还在不断上升。
顾言立即给孙毅发消息，要求所有组员一起看直播，死马当活马医，只要看到可疑的留言立即先锁定。
一个一个流程有序推进，终于来到了最后“星云奖”揭晓环节。
紧张的音乐响起，主持人老套地卖着关子，最后主办方的最高领导上台开始揭晓：“两年一度，本届“星云奖”的获得者是...”
领导顿了一顿，会场里顿时连空气都凝固了。
“韦沧作品《弹壳》”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会场里，直播间里，甚至包括顾言，对于这样的爆冷结果，都意外得“啊？”了一声。
韦沧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走上台领奖、合影，开始致辞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阿米，而阿米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张脸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尴尬憋得通红。
直播间里各种各样的质疑声开始刷屏，都在为阿米不平，但这些质疑和差评，并没有影响颁奖典礼的进行。
那个叫韦沧的作者致完辞走下台来，领导也回到了座位，主持人上台开始结束语。
顾言看向阿米，只见他将手中的典礼流程单狠狠往桌子上一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场。
顾言连忙追了出去，可阿米走得太快，不知道跟谁打着电话，钻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不知道阿米去哪，顾言只好先回到会场，只见典礼已经结束，媒体们正在围着韦沧采访，也有不少媒体围向了评委，代替网友们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为什么是韦沧而不是呼声最高的阿米？存不存在黑幕等。
只见评委主席从容地笑着：“星云奖不是办一届两届，我们评委团能保证的就是奖项的公平性、公正性，这个结果，不会受任何外在因素影响，也绝对不会存在任何黑幕！”
“那对于网上呼声，你们怎么看？”又有记者提问。
评委主席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逃不过这个提问，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可否认，阿米的《雾息》确实是一本非常精彩的小说，且两本小说的评分也很相近，但是《雾息》与韦沧的《弹壳》相比，剧情有些悬浮，中规中矩，不如韦沧的扎实，《弹壳》的剧情反转、创作宗旨、文中直击人性的价值观，都更胜一筹。只能说，这个结果实至名归，至于网络上的呼声，网友们大多容易被煽动和引导，但如果真正认真去看过这两本小说的读者，在经过自己的冷静分析，就会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阿米有煽动引导网友们，试图影响评比结果之嫌？”那名记者越问越刁钻，好在评委主席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别有用心：“阿米在网络上人气很高，这是毋庸置疑的，且看得出来是非常有潜力的一位年轻人，未来可期！我们的奖项最初是由出版社选报，入围之后才会告知作者本人，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任何外在因素，都不会影响我们星云奖公平、公正、公开的评比，我还有个会，采访就到这，你们多关注关注我们的星云奖得主啊？失陪。”
评委主席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顾言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个结果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顾言此刻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毕竟阿米不是“星云奖”得主，那么就不用再顾及这一点了，若是真如自己猜想，只怕这个结果更容易让他坦白。
不过顾言并不打算逼阿米太紧，错失星云奖，对阿米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顾言想了想，决定给阿米一些时间，他相信阿米一定知道小说牵扯命案这个问题有多严重，等他想明白了，说不定还能主动联系自己坦白。
就这样，顾言将车票改签，在夜色里坐上了回绥海的高铁。
车子准点启动，顾言难得刷起了朋友圈，就看到了赵贝贝的刚刚分享了她的直播链接。
顾言好奇地点进去，就看到了赵贝贝正在将自己唇上的口红擦去，换了一种颜色又给自己涂上，但她直播间里，还是有不少人在追问案情。
顾言干脆退了出来，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消息提醒声突然响起。
赵贝贝：“你和阿米在一起吗？”
顾言回复：“没有，我自己先回来了。”
赵贝贝：“真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现在网上都吵开了，比我那时候还热闹。”
顾言：“其实我倒觉得这个结果挺公平的，韦沧的名气确实不如阿米大，甚至在今天之前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就今天评委那边的说法，我觉得这个结果还是挺有说服力的。阿米名气大，受关注高，只要稍一引导，就会出现这种网友一边倒认为他该得奖的景象，可能出版社或者阿米都以为呼声高也是加分项吧。”
赵贝贝：“这个韦沧我确实也是今天才知道，但是网上有网友非常认真地做了分析贴，将阿米和韦沧的作品以及各个方面进行对比，阿米完败！”
“你不是在直播吗？”顾言忽然想起来。
“是啊，但是刚看到你进我直播间又退出去了，我就把直播关了。”赵贝贝回复。
顾言发了一个困惑的表情。
“我又没签公司，直播而已，我想什么时候播就什么时候播啊。”文后，附着一个傲娇的表情。
顾言被那滑稽的表情逗笑：“还挺任性。”
“像你这种平时基本不看直播的人突然主动闯到我直播间里来，说明你现在一定特别特别无聊啊，所以我就关了直播陪你聊天呀。”赵贝贝道。
“你怎么知道我平时不看直播？”顾言问。
“孙毅说的啊。”
顾言皱眉，竟不知道赵贝贝居然还向孙毅打听了自己，也不知道除了这些还问了些什么，孙毅又是怎么回答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你们被施压一个月内要破案是拜我所赐，深感歉疚！所以，我这不是在体恤你得坐八个小时的高铁嘛，来吧，免费陪聊已就位。”
“体恤...这词。”
“哈哈哈哈，别在意这些细节，人民警察爱人民，普通人民也爱警察嘛。”赵贝贝回复道。
顾言盯着赵贝贝的这一条回复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你几点到站啊？要不我去接你吧？”赵贝贝又发来消息。
“不用不用。”顾言忙推辞，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像赵贝贝这样给过自己这么大的热情，所以反而让他有些无法招架。
“警察叔叔，你是不是困了，你要是困了就告诉我，我就不吵你了，要是不困呢，我就一直陪你聊天。”
不可否认，因为赵贝贝陪着自己天南地北地扯了一路，8个小时的车程倒也没那么难熬了，倒是赵贝贝先扛不住，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顾言是在凌晨五点到达的绥海站，回家洗了个澡，休息了两个小时，就去了警局。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
顾言一到警局，孙毅就兴奋地跑了过来，顾言似笑非笑：“早知道有直播，我就不去了！”
“老大，李严那边筛选出了几个可疑的人要向你汇报。”
“行，你组织一下，10分钟后开会。”
会议室里，李严将笔记本连上投影仪开始汇报：“顾队，经过我们大量筛查，筛选出了这五十个ID账号，这五十个账号里，有些是在各个平台都与阿米有着非常高的互动率，还有一些，就是最早在网上散布星云奖得主是阿米这个消息的人，也是因为这些账号的引导，所以导致越来越多的网友觉得，阿米会得奖，呼声也越来越高。并且颁奖典礼那天，这些账号里有一半都在线，”
“五十个...”阿米拿着笔转了起来：“逐一排查，一个都不能漏！”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顾言拿出手机刚想挂断，可当看到显示的名字，却迅速接了起来。
“我是阿米，我要报案！”听筒里传来阿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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