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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里香

祁中元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人中最成熟的人了,因为家中原因,他在他们还在家中看动画片的年纪,就已经出去社会打工赚钱,今年寒假还没开始他就找好了工作,现在每天晚上都在大院附近那家烧烤店上夜班。说起来,两人在玩泥巴的年纪还曾私下定过娃娃亲,被方正抓包告诉了傅恒,上演了一出电视剧上才会出现的“捉奸“戏码,这件事江峤至今都还记得。

除了这一点以外,江峤因为自己偶像周杰伦的原因对祁中元自带好感。

初三毕业那一年的盛夏夜,祁中元抱着把破吉在老树下唱了一首陪了江峤一年的《七里香》。那时候江峤看着祁中元就跟头顶自带光环一样,那心就跟歌词里说的那样“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是雨水。”

江峤没跟任何人说过,其实她对祁中元跟对其他人都不一样。

抛开这一切不说,以她对祁中元这人的人品了解,她是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自己被鬼推下去的都不相信祁中元能做出这种事情。

江峤缓慢地看向祁中元,两人的眼神对视上,她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心猛地一颤。

祁中元朝她跑了过来:“你受伤了?”

“嗯。”江峤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脚?”祁中元蹲了下来,“哪只?”

“左脚抻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江峤不记得未来自己发生了什么,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好像成熟了点,譬如她现在看着祁中元这双手会感慨,这双手适合弹吉他的手,为了生活却拿起了烤串,他的这张戴着眼镜的干净斯文的脸蛋,看起来又像是适合待在温室里不愁吃喝的富家公子。

事实上,祁家以前的确很有钱,但也只是以前。

祁中元的母亲以前是医生,他耳濡目染的会一点皮毛。他给她检查一下后才起身:“应该也只是抻到了,没什么别的问题,回去喷个药贴个药膏就好了。”

江峤叹气:“可我车坏了。”

“没事,我送你回去。”祁中元把她的自行车停到一边。

“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我让他们来接我就行了,傅恒还没睡,就在附近。”这时候傅恒派上用处了。

“那我去店里给他打个电话,你在这里先等我一下。”

江峤等了两三分钟就看祁中元跑了回来,手里拿着瓶透明塑料装的豆奶:“热的。”

江峤把豆奶放在冻僵的脸上:“你回去吧,不然他们等会扣你工资。”

“我请假了。”

江峤这才看到他脱了工作的围裙,“没事,你还是回去上班吧。”

他重复:“已经请了。”

“哦。”江峤不再纠结这件事。

“冷吗?”他问。

“我还好。”江峤把豆奶换了一边,“你累吗?”

他答:“还好。”

“那就行。”

他话少得可怜,跟他相处经常都会陷入沉默中,但是这种沉默并不会让人感觉尴尬,他给你的感觉像是一本书,就算是不说话毫无互动也不会觉得尴尬,很安静,很舒服。

两人站了一会儿,傅恒才骑着车过来,嘴里喊着:“累死老子了。”

傅恒骑得狼狈,临下车时看见朝烧烤摊上走来的美女群投来的目光耍帅了一把,扭着车头骚气的来了一个摆尾停车,浑身上下都写着“老子天下第一帅”的自信。

江峤看着跟自己喝了一桶油的难受,捂着眼:“啊,我的眼睛。”

傅恒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你装个屁啊装。”

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声音里透着媚态:“呦,这什么场景啊?”

身后的漂亮姐姐们统一都是化着浓妆,踩着高跟鞋,这么冷的天上身就穿着一件羽绒服,衣服还是敞开的,露出里面的小片布料,一条短到大腿根的短裙,黑色的丝袜薄薄一层贴在匀称的腿上。

大院这一带以前在江峤的奶奶的那个时期是花城药厂的家属院,后来药厂倒闭重建,摇身一变成为了新地标,四周弥漫破旧气息的大院跟身后飞速发展起来的花城相比,好像是在巴黎秀场里闯进一个穿旗袍的姑娘,反差极大。这里并不是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只是这里毗邻三所学校,除了江峤跟祁中元还有盛北年姜穗如今就读的重点高中以外还有傅恒的职中,教育资源丰富,因此很多家长都会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搬来这破旧的大院,姜穗的父母来大院生活的其中一点也是因为如此。

这附近的楼价低廉,离中心区也不远,所以很多外来务工人员都会选择在这里租房,这时候来吃烤串的大多数都是刚上了夜班的打工人。江峤从这些漂亮姐姐的穿衣打扮上来看,不难看出来,这估计是在周边一些酒吧之类场所工作的人。

说不定,还有可能是傅恒家开的那家酒吧。

随着她们的走近,身上的烟酒香水味道夹杂着扑了过来。

一披着大波浪头发的姐姐指尖夹着根烟,左手勾上祁中元的肩膀:“弟弟,这你女朋友啊?”

她说话时,那烟喷在了祁中元的脸上又被风带到江峤的脸上。

嗅不惯烟味的江峤嘴角垮了下去。

“认识的妹妹。”祁中元应对起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清冷,三言两语就把这群带着醉意的姐姐们送到了烧烤摊里坐着。

傅恒跟江峤站一旁看着,一对比之下,他们这些好像连毛都没张开的人跟祁中元是两个世界的一样。

“还得是我元哥!”傅恒打小就敬佩祁中元,虽然方正是最大的,可他一次都没喊过方正哥,反倒对这个比他还小上这么几天的祁中元一口一个元哥的喊着。

“你闭嘴吧。”江峤白了他一眼。

傅恒跟盛北年最大的区别是,你让他闭嘴,他偏说。

江峤冷着脸听他为了争取一线生机,说了一通那摩托车有多好多好。

“你好烦。”如果此刻眼神能杀人,江峤能把傅恒杀个彻底。

“那你答不答应?”傅恒腆着脸道,“就一次,只要你放了我宝贝一马!从此你说东,我不往西!”

这条件对跟他吵了这么多年的江峤来说还是有一定诱huò的,可她还是答应不下来。

“不是我想这么八卦的管你,你要是死了就死了,还为民除害,可你这无证驾驶是违法的,还会连累大众你知道吗?我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公民,怎么能坐之不理?”她说这话时,浑身都散发着带着点毒舌的正义光芒。

傅恒的笑脸一收,桃花眼往下垂,丧气道:“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啊。”

江峤知道酷爱刺激的傅恒从小就希望有一辆自己的摩托车,房间里都是摩托车的模型,但是这不合适啊,这样的天气人走在路上都会打滑,他还骑车,不要命了吧!

“你再这样纠结下去就没意思了。”江峤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纠结了,把这车卖了,你这年就过得富得流油了。”

“你痴线噶!”傅恒跳脚,语言系统转换流畅:“这车是我攒下来的压岁钱买的,这车我才刚到手,就骑了一圈,现在卖出去我不得赔死!我死都不卖!”

“那你藏起来,等你以后孩子出嫁了当婚车。”江峤懒得跟他再说,“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骑这车,我肯定是会打小报告的。”

傅恒盯着她:“江峤,你别忘了杨婆的事!”

“威胁我是吧?”江峤双手抱胸,笑也变了一个意味,“行啊,你去告诉杨婆玻璃是我砸碎的,那我现在就去打小报告,一个机会都不给你。最近杨婆人逢喜事精神爽,放我一马可不一定,你就不一样了,你肯定是要挨揍的,说之前,你最好用你的屎壳郎食堂掂量掂量清楚。”

江峤心里也忐忑,毕竟杨婆放她一马几乎是天方夜谭,不过气势还是要摆上来的,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峤就不信了,就她这逻辑思维还斗不赢一个傅恒!

傅恒目光变得哀怨,眯着眼睛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给盯穿。

江峤装看不见,眼神往远处看。

祁中元小跑回来,感觉这两人的气氛不对劲。没等他开口问,别扭的傅恒把菜扛到自己的自行车上,骑上车就走。

“你帮我把车推回去吧,我在后面慢慢走。”

“你的腿现在最好不要走动,避免加重。”祁中元在她的跟前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

江峤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就传来喧闹的起哄声。

起哄声越来越大,祁中元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夹杂在其中:“上来吧。”

江峤挪动了一下身体爬了上去,谨慎道:“我应该不是很重。”他的身上有沾上的香水味,不过更重的是烧烤味,嗅得江峤更饿了。

祁中元没回话,只是笑了声,很轻的笑声,一闪而过,却还是被敏感的江峤捕抓到了。

“你笑什么意思?”

“不重。”祁中元怕她不信,还补充了一句:“就跟背一床被子一样。”

“……我怀疑你是在讽刺我。”江峤穿得确实像是一床被子一样厚实。

“没有。”祁中元说得这么真诚,江峤没再跟他计较。

因为他一只手还要推车,江峤双手就必须要圈住他的脖子,尽量的把身体都落在他的身上,让他不用费多余的力气来托着她。

这画面并不好看,甚至因为江峤的过度用力显得有些狼狈。

两人就这样走到了院里,祁中元被勒得不行,脸色涨红,停下脚步把她往上一颠,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的手往下面一点抱。

“哦。”江峤反应过来,急忙换了一个姿势,“要不你还是放我下来算了。”

祁中元说:“你不勒我就行。”

“站住!”一声呵斥传来。

一个人的身影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快到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接着陈招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来,接着骑车的傅恒也从他们身边飞快经过,两人都是直奔那人的身影而去。

他们经过带起的冷风拍在江峤的脸上,让她清醒,一下子就说出了这被追的人身份:“盗狗贼。”

两人在原地停留了大概三秒,谁也没说什么就往前走了。

陈招娣的能力在这里,傅恒也在,加上他们对自身清楚的认知,就算是想追也没办法追上,所以不去就是最大的帮忙。

江峤这一路耽搁了太多时间,回到家后祁中元给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就帮忙包起了馄饨。

三人出力,这才让这摊位准时出摊。

想睡觉的江峤跟祁中元,被刘爱兰强迫的盯着吃完了早餐才放回去睡觉。

江峤躺在床上,听着楼下传来邻居们的议论,主要集中在陈招娣跟傅恒勇擒盗狗贼,一举端了这个盗狗团伙这件事上,说完这些又开始商讨杨婆儿子的婚礼……一件接一件,天天都见面的人总有说不完的事。

……

呼——呼——

寒风呼啸。

江峤站在一个窗台边上,冷风灌了进来,吹得身体僵硬,一双手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她双脚悬空,奋力挣扎着,身后是万丈高楼像是无数双手在拉扯着她往下坠。

“别!别,别过来……”她挣扎着,有人紧握住她的手。

“峤儿,你怎么了?”姜穗温柔的声音似隔着水面传来。

“没事,没事。”姐妹姜穗握着她的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在呢。”

江峤渐渐平复下来,思绪回到了现在,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像是真的在水里爬上来的一样,浑身湿透,身上的沾水的衣服拖着她的身体跟灵魂,眼里漫上一层水气,心被冰冷的水泡着失去了温度。

可怕的不是梦,是现实。

江峤心情压抑沉重,揪心的痛,姜穗坐在床边察言观色。姜穗因为舞蹈比赛去了一趟临市,回来听到院里的小孩在议论江峤从树上摔下来的这件事,急得连行李都没放就赶过来了。

江峤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张开双手,姜穗立刻抱住她,顺着她的后背拍了拍。

“你怎么了?”姜穗小心地问,她没看过江峤这样,话是镇定的心却嘀咕着。

江峤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你抱紧我。”

姜穗愣了一下,随即紧抱着她,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她的不安。

真的有那么一天,江峤怎么舍得看见这些曾经情同家人的发小变成这番模样,不管是谁,她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出现。

她不愿意,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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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8 0:2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