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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爷觉得很倒霉
原本晴空万里，此时忽然乌云遮蔽，凉风习习。
大宫女红络扶着亭子柱子往天上看了眼，“娘娘，变天了，我们回凤和宫吧？”
“不回。”窦云袖一脸执着，“你和其他小宫女都回去，让本宫独自待着。”
红络欲言又止，再看了眼天色，吩咐小宫女去拿伞和斗篷。
不会儿，大雨倾盆。
窦云袖双手护住面前的碗，趴在石桌上，看着密密麻麻的雨不停坠落。
一刻钟后，雨势减小。
“娘娘，我们走吧。”红络撑开伞。
不远处，一个明黄色身影渐近，身后的人撑着伞，紧跟他的步伐。
窦云袖眼中有了光亮，扶着柱子遥遥望去，笑逐颜开：“皇上来了。”
红络看到明以诚，立刻退至一旁。
“你果然还没回去。”明以诚走进亭子，看了眼桌上的碗。
“皇上，这是我为你熬的红枣莲子粥，红枣补脾养胃，莲子可养心安神……”窦云袖揭开小碟子，捧起碗。
感受到碗身的冰凉，她一脸失落，“冷了。”
“没事。”明以诚朝着碗伸出手。
窦云袖躲开，“皇上，臣妾不能让你吃冷的。不吃了。”她把碗放到一旁，“红络，你再去……”
“算了。”明以诚握住她的手，“以后多得是机会吃，反而是你，天气这么凉怎么还傻傻地等着？朕要是不来了呢？”
戚公公朝红络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留下伞，默默退下。
“皇上说要来，就一定会来了，哪怕再晚点儿也没关系。”窦云袖认真地注视他。
明以诚笑得温柔，将她抱进怀里，“五年了，你还是这么傻。”
“臣妾只对皇上一个人傻，因为臣妾喜欢皇上。”她紧紧搂住他的腰，“臣妾只有皇上。”
“你看你一点都没有一国之母的样子。”
闻言，窦云袖立刻离开他的怀抱，垂着头行了个礼，“是臣妾的错，臣妾不如贵妃貌美，不比贤妃贤良，不似德妃温柔，没有淑妃达理……”
“谁说的？”明以诚扶起她，“你只是往这儿一站，便能让满园娇花黯然失色，朕的眼光难道会有错？”
窦云袖脸一红，“真的？”
“你自有你的好，谁也比不了。”明以诚再次将她搂进怀里，笑容温和。
她喜滋滋地贴在他怀里，大手轻抚她的后背。
外面雨势增大，明以诚看着亭子外，神色平静，手上的动作不停。
正在躲雨的戚公公看到这一幕，啧啧感叹。
皇上不愧是皇上，三言两语就把皇后哄好了。
街上行人往来，摊主吆喝叫卖，刚出炉的烤饼香气逼人。
七八岁的小孩子拿着竹编蛐蛐在人群中奔跑穿梭，笑声连连。
明钰书已经换回了蓝袍，步履稳健，手中折扇慢悠悠扇着，下巴微抬，清隽的脸上带着浅笑，身后侍卫紧随。
“谁先抢到蛐蛐我就白送！”最前头黝黑小少年举着竹编蛐蛐朝着明钰书这边跑来。
一群小孩紧随其后，吵嚷着追上去，挤成一团。
“你们这些小子！别冲撞……”侍卫正打算上前驱赶。
明钰书抬手挡住他，“你别吓坏……”
小孩们推搡着嬉笑着，小少年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撞到明钰书肚子。
“嗷！”明钰书话未说完，脸色铁青，痛呼着捂住腹部，瞪着眼睛看着小少年，咬紧牙：“你不看路吗？”
小少年扒拉眼皮吐舌头，对他做个鬼脸：“唻～瞎子王爷！”
“你……”明钰书伸手要抓他，他身子一蹲，从他臂弯下溜走，跑到一半时还不忘回头再做了个鬼脸，哈哈大笑。
侍卫小心观察明钰书的神色，“王爷？”
明钰书黑着脸，“一个毛头小子也敢侮辱当朝王爷。”
“这黄口小儿没有眼见，王爷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侍卫劝道。
“你说，我这个王爷是不是很窝囊？云家的小姐能肆意丢我下水，乐坊的护院能随意拉我下墙，现在连个毛头小子也当面骂我，我做错了什么？”明钰书怨怼。
“那说明王爷良善爱民没有架子，拉进了你和他们之间的距离。难道王爷想人人躲着你？”侍卫忽悠。
“倒是有点道理。”明钰书点点头，随即想到云深深，咬牙切齿，“好像所有倒霉的事都是从我落水那天开始，云深深这个霉神，以后最好别让我碰到她。”
侍卫一脸恭敬，“以后属下一定帮王爷避开云姑娘。王爷，你现在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去附近医馆？”
明钰书感觉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皱紧眉头捂住受伤的地方揉了揉，随即呼了口气，“没事，小伤而已，我回去弄点药抹一下就好了。”
“你瞧我这记性。王爷既然会用毒，就必定会医，一点小伤怎会难倒王爷呢？”侍卫讨好地笑道。
“你去问问秦梁雅现在在哪儿，我去看看她。”明钰书摆了摆扇子，神色平常。
侍卫立刻前往各大茶楼酒馆询问秦梁雅的去处，他刚走，明钰书就捂着腹部走到墙边，扶着墙，皱着眉，张着嘴，内心嗷嗷叫，暗道那小子脑袋怎么这么硬。
路过百姓纷纷向明钰书投去疑惑的目光。
一盏茶的功夫，侍卫打探归来。
明钰书的腹部痛感减缓，脸色渐渐恢复，问侍卫：“她在哪儿？”
“回王爷，秦姑娘已经不在京城，听说她几天前就随秦家的绣女们往纺州去了。”
“纺州？”明钰书思索。
“秦家绣女要去纺州和知名绣女学绣，秦姑娘想去观摩，就一同去了。”
他扇子一收，大步流星往前走，“走！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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