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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人千面
手机巧妙地被展颜扔到了床头柜的台灯下，将刘晓彤和刘思成对展颜实施的“暴行”完好无损地记录了下来。
姜元与厘青靠在阳台边，下午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灼热，带着些许温度，打在二人的后背上，拉长二人的倒影，姜元的倒影竟比厘青整整高出一米。
厘青不动声色地往前面挪了挪，效果甚微。
这些小动作被姜元尽收眼底，低头微笑，谁说女英雄就没有小情怀？这样的细微末节如果不是这样的机会接触，恐怕谁也不会知道的。
余光又触及到屋内的情况，上前要开口，却被厘青拦下。
厘青用眼神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两个人就这样享受了夕阳下噤声的五分钟后，展颜的一声尖叫，手机应声倒地，影像也就此终止。
展颜面无表情地收拾着自己，一件一件地将衣服穿回去，脸上还挂着泪珠，只是那双眼睛已然透着轻松。
厘青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容颜，忽然就想到了何曦。
都是一样的对渣男付出，最后却被渣男深深伤害的人群。
如果她还活着，恐怕也不忍面对这样的事实。
“一切都会好的。”
她对展颜说，也是对自己说。
夕阳渐渐落下，夜色初显，展颜早已穿好了衣服，长舒一口气，嘴角勾起笑意，“只要这样能彻底让他败落，我做什么都无怨无悔。”
半个小时后。
厘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姜元来到了这种蹦迪的地方，重点不是“这种蹦迪的地方”，而是“和姜元一起”。
看着姜元一口答应，她再拒绝难免显得矫情，只是没想到展颜说放松放松，原来是在……酒吧。
展颜看着手机里录好的视频，一边看一边笑，双眸在灯光下映得似有波光，中途侍者送酒上来，厘青看了一眼三杯酒，终究还是多管闲事了一把。
“把他的换成饮料吧。”
姜元的目光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得厘青又有了那熟悉的不自在感。
“现在，酒对她来说是必须的，对你而言是多余的。”
更何况，谁看都像是个不会喝酒的料。
姜元没有反驳，轻轻“嗯”了一声，笑着点头示意侍者可以更换。
“来！我们干一杯！”展颜举起酒杯，脸上的喜悦之情险些盖过了悲戚，“谢谢有你们的帮助，煽情的话我也不会说，但感谢是一定不能少的。”
叮——
短消息来了，厘青迅速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仅仅一秒钟，就说有事去洗手间离开了。
展颜抿了抿嘴巴，有些无奈地放下酒杯，或许是因为心结放下了，便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厘青是做什么的吗？”展颜一脸得意，“你不觉得她很厉害吗？其实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到厘青的时候，真的以为她只是走错房间了。那个模样和我想象当中的东坡事务所所长的长相，完全不同。”
姜元嘴角噙笑看着她，心中开始逐渐勾勒出展颜眼中，那个女英雄的形象。
“不过当她出手的那一瞬间，那气场倒是和我想象中的气场很贴合，其实我被这个离婚官司困扰许久了，一直在东坡事务所上面发帖，但最后竟然是厘青主动找到了我，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展颜看着眼前这个今天与厘青配合默契的帅哥，忽然勾唇坏坏一笑，“对了，还没问你和厘青是什么关系呢？”
姜元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展颜的笑更加的意味深长了，用手指搅着长发，边思索边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和厘青似乎还不熟，但现在看来，关系倒是很奇妙呢……”
厘青去了洗手间，速速给萧鸣宰打了个电话。
“什么意思，什么叫甘昕已经落网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多打了两个字，是甘昕快要落网了。”
“……你的意思是，秦俊磊已经准备收网了？”
萧鸣宰在这边看着各个显示屏，手里的苹果抛来抛去，就看着那女孩已经恨不得跟秦俊磊形影不离了。
啧，什么时候他能有这秦俊磊一样的本事……那也就离发家致富不远了。
“看现在这情形，秦俊磊随时都可以收网，这个叫甘昕的，已经沦陷了。”
“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萧鸣宰立马给姜元发了个短信。
“按照你说的做了，不过……你为啥让我给她发紧急情况的短信？你知不知道你兄弟我都快吓软了ORZ……”
姜元笑着回了一条，“自有用处，谢了。”
厘青此时回来，面色如常，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来，接着刚才的，干杯~”
姜元也举起了酒杯，碰杯后，厘青喝了一口“酒”，忽然觉得味道不对，余光瞥见姜元手里的酒杯，怎么和刚才侍者给自己的那杯那么像……
厘青笑着放下酒杯，叫来了侍者。
“再来一瓶特调威士忌，谢谢。”
姑奶奶好心给你换了饮料，你背着姑奶奶偷偷换酒杯？可以的……姜元你真的可以。
姜元笑了笑，默默地又给萧鸣宰发了条短信。
“白费你的一条短信了，作战失败。”
萧鸣宰在这边看得乐不可支，“你还想挑战她的权威，想多了兄弟。”
展颜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忽然心生一计，把侍者又喊了过来，“再来六大杯黑啤！”
这侍者已经被这一桌烦的眉头紧皱，忍不住说道，“这酒点了就得喝完了，本店不允许顾客有浪费的行为。”
厘青若有似无地瞥了姜元一眼，“你放心，我们桌除了这个小奶狗以外，都是成年人的酒量，不会浪费一滴酒。”
侍者面上挂着假笑离开了。
“小奶狗？”
这称呼让展颜笑得更加放肆了，她忽然觉得今天这个决定很是正确。
姜元笑而不语，看着在自己身边与展颜谈笑风生的厘青，心中却丝毫没有被戏耍之后的愤懑感，反而有了一丝新鲜感。
果然东坡事务所的所长大人，有着千人千面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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