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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途有险，未来不可期
幼微、幼微！
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不上大家异样的目光，以及成召与彩虹在身后的叫唤，韩东歧发疯似的跑下了露台，来到别墅 之间的花园空坪上。
但是等他下来的时候，早先停着的红色十座电频车显然已经开走了，下面只有一拨拨陌生的看房客与陪同的置业顾问。
韩东歧慌张地左右张望，没有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时朱印送完杨先生走，重新回到别墅区“捡客”，正撞上失魂落魄的韩东歧。四目相对时，韩东歧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双臂，“朱印！”
“韩东歧！”朱印反应更大，猛的回手重重一锤韩东歧的胸膛，力道之大，让高大健硕的韩东歧都忍不住闷哼一声。
“朱印你也来做置业顾问了？彩虹也是！你们都来了，是和幼微一起对不对？幼微回来了对不不对？我刚才看到她了！”韩东歧仍死抓住着她的双臂不放手。
“痛啊，大哥！你有毛病不？一看到我就喊幼微，三年前你干嘛去了？”朱印斜他一眼，奋力挣开他的双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回答，不——是！我是和彩虹一起，但没有和幼微一起。”
“你骗我！”
“你不信你自己去问。你不是说你看到她了吗，那你倒去找她啊？”朱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韩东歧退后一步，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这时路彩虹与成召看完房子也下来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满腹狐疑的走上前来询问究竟。朱印与成召打过招呼，将韩东歧的话转给彩虹，“东歧说他在项目看到幼微了，彩虹你看到了吗？这三年我们好像只有在梦里见过她吧。”
“东歧，你可能是看到我们两个才想起了幼微，出现了幻觉……”彩虹对韩东歧说。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那么像——”韩东歧不相信。
路彩虹与朱印迅速的对望一眼，脸上不动声色。
成召第一次看到韩东歧如此当众失态，颇有些意外。他跟彩虹说，“彩虹，今天谢谢你了，就先看到这里，改天我们再细聊。”
“那成大召，要不要先认个筹了，反正只是交个订金，不买会退——”
“我知道，我再考虑下哈。东歧，你不是说下午还有重要的事跟我谈吗，还说要约上宫皓宫总？”
平静了会，韩东歧的情绪缓了些，他点点头，同彩虹与幼微道别。
回程的路上立刻打电话给方程，“方程，速度给我查下凤凰程。御府的工作人员中，有没有夏幼微的名字。”
“是！韩总！”
韩东歧走后，朱印与彩虹面面相觑。
“韩东歧怎么来了？还有那个成召？”朱印问。
“他是陪成召来看房子的。成召周六那天顺我们时不是留了我们的名片吗，他竟然和韩东歧是朋友。”彩虹唏嘘，“他怎么看到你了，又说看到细微？”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反正我刚接完一个客户回到样板区，就看到他神不隆咚的抓着我问幼微，哎——还是快点告诉幼——关湖吧。”
朱印说着拨通关湖电话，“喂，幼——关经理啊！你猜我们今天碰见谁啦？——韩东歧！……”
听着朱印在电话里巴拉巴拉，关湖一手接电话，另一只端着咖啡杯的手在听到那个名字时突然抖动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才将咖啡平稳的放回到桌子上。
她面色苍白，指尖微微的颤动着。饶是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走不出来……
突然感觉到左胸里压抑得发胀发疼，她难受的用一只手捂住胸口，将头轻抵在办公桌上闭目休息。
“关经理，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对，你没事吧？”助理卡卡送了几份文件过来，看她的脸上苍白如纸，眉心蹙起，不禁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可能晚上没有睡好。我中午补下眠就好了。”关湖虚弱的说。
“你确定没事？那你好好休息啊，晚上你加班太晚了，长期这样身体吃不消呢。现在到午饭时间了，我去食堂要不要给你带一份午餐回来？”卡卡问。
“不用了，我不饿，你快去吃饭吧。”
“你不吃饭怎么行，我还是给你带一份。下午你饿了再用微波炉加热下就好了。”卡卡说着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再替她轻轻带上门。
额头抵在坚硬的办公桌面上好半天，压到麻木都关湖没反应，好像所有的感知觉在听到“韩东歧”的名字的瞬间都消失了，天地间只有那个熟悉又模糊、每次回忆起胸口都会隐隐作痛的身影……
认筹第一周的最后一天很快又结束了，身边又传来哪些销售认筹了多少套房子的喜讯，朱印和彩虹的蓄客情况仍然没有进展。
临近晚上阳光召集开总结大会时，朱印和彩虹躲在营销中心后面的临湖露台，坐在遮阳伞下面的藤椅上，都不敢参加。
“阳经理，我晚上有个客户说要来看看项目夜景，我要在接待口等着他。”朱印给阳光发微信消息报备。
而彩虹则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
“明天真要被淘汰了，今天晚上的这顿训至少是省了。”她一副听天认命的表情，继而咬着牙恨恨的说道，“男人真没有一个好东西。献殷勤的时候好像心肝脾肺都要为你掏出来，一到关键时刻让他们掏点钱，个个都做缩头乌龟。”
“所以早跟你说，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朱印瞥她一眼。
恰在此时，彩虹的手机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脸上的怨气顿时升级，
“喂？干嘛？……问候我？呵呵……郭世辉你能不能来点实际的？……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我，你会让我受这么多苦？你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对着一个个大爷大姑拼命卖笑，还时时受着没有客户就要被淘汰的煎熬……你说你做了什么？你能做什么……”
如果将怨气的形体是烟雾的话，朱印可以想像此时的彩虹就像是一个大烟囱，正在源源不断地向世界传递着她的黑烟滚滚。
她在观光藤椅上坐了一会，对彩虹的通话听不下去了，便借口去等客户离开。
夜晚的凤凰城色彩缤纷，做成钟楼顶城堡外观的营销中心灯火通明，探照灯旋转向远方投射出 五光十色的光束，园区里，大大小小的彩灯映在红花绿树上影影绰绰，如梦似幻。
梦幻得像童话世界里的别墅区，都是金钱的味道啊。朱印环顾着，感受着这一切，站在项目入口的接待处，默默等待那位衣着朴素的杨先生的到来。
他会如约而来吗？能不能看在凤凰城的房子不错，她又真诚接待的份上认个筹呢？
与此同时，彩虹正在和她的初恋男友郭世辉喋喋不休的讨论着“谁让谁受苦”的问题。
关湖依旧在习惯性的加班，只是在看方案的清亮眼睛里，多了一簇跳动的小火苗——韩东歧，事隔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前途有险，未来不可期……
这一晚，对关湖、朱印和路彩虹而言，都是个辗转难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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