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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无法磨灭
“你们跟踪我?哦,不用担心,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来医院找医生看看。”
“跟我们还满嘴跑火车?厉害了哦,我还不知道高零是说谎都面不改色的家伙。你来调查林安儿的事情吧?还自称是人家哥哥,医院联系林安儿的父亲,你的谎言就会被戳穿。”
高零耸耸肩:“无所谓,这里已经提供不了任何线索给我,他们连孙扬明去哪了都不知道。还有,孙扬明根本不是林安儿的血液病主治医师。”
君岚恍然大悟:“因为我说林安儿血液里有不明药物成分,所以你沿着医院医生这条线调查啊。孙扬明不是她的主治医师,那是谁帮林安儿治疗过?给过她药物?”
高零摇摇头,他总不能画一幅肖像,告诉君岚:这是我从林安儿记忆里看到的男人,他很俊美,穿着白色医生袍,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和所在。
“没有任何线索了吗?那些小混混?箫澜?许文蕙?或许他们知道林安儿接受诊治的真相,像林安儿这种年纪的女孩,不对家人说的事情,很可能对朋友说。”君岚也曾经年少,她明白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内心的逆反。尤其像林安儿这样的女孩,表面上品学兼优,胆怯乖巧,突然间却发生令人不知所措的巨大变化。
高零指了指不敢吭声的柯飞:“要从箫澜、许文蕙和安俊一伙的人口中得知情报,还得靠他。”
柯飞连连摇头摆手:“不不不,我不能滥用职权,还有保密规定,前辈别坑我啦。”
“没事,你失业了,我包yǎng你啊。”高零搭着柯飞的肩膀,当着君岚的面调侃柯飞,令柯飞十分为难。
他答应吧,有违职业操守,对那些当事人也不好;不答应,好像显得他格外没胆识?
“不不,真的不行,前辈你好歹是个侦探,自己去查,好吗?”柯飞脑海中的天枰摇摆了几秒之后,他还是毅然选择原则。
这是他作为一名刑警的职业道德和底线,即便关系再好,他也不能泄露当事人的隐私,更不能跟私家侦探里应外合去进行违规调查。
一切的调查,都必须遵守规矩,按部就班来。过程的严谨和遵法守纪,对柯飞来说,意义重大。
可以说,这就是他一直坚守的正义,作为一名刑警的自豪。
他崇拜高零,只是敬佩他侦查破案的能力和干劲,对于高零以往做事喜欢踩线和过界的作风,他可从未认同。
这也是他和游沐最大的不同。
高零常说“你和游沐挺像的”,柯飞内心反驳着:一点都不像,游沐只会一味认同和跟随前辈,我无时无刻不希望前辈能够改变。
“自己查就自己查,别小瞧我,让你见识见识名侦探的实力。”被年纪小的后辈教训,高零有些沉不住气,说起任性话。
高零疾步离开,迅速跟君岚、柯飞拉开一大段距离。
君岚往前走了几步,在高零和柯飞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进退。
“不要怪高零,他也是被自己内心的执念束缚,有些着急了。”比起柯飞,同样经历过那件事情的君岚,更能理解高零。
她也是被执念紧紧勒住的人,有时候做着游沐的血液成分鉴定试验,等待结果出来的那段时间,紧张到忘记呼吸,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的生命和未来。
看着君岚的表情,柯飞心里像被锤子重重打击了一下,他更加真切地意识到:死去的游沐对这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无法磨灭的存在。他死了,却永远不会消失。
高零想尽快离开君岚和柯飞,他需要自己安静地呆着,把脑袋里杂乱无序的记忆,属于自己的,属于别人的,好好整理一番。
回到侦探事务所,高零便着手将这次事件的所有关系者、嫌疑者、未解之谜整理在板上。
许文蕙、林安儿、箫澜、安俊,林毅风、吴芬,失去消息的孙扬明和身份不明的俊美医生,最后,将一切串联起来的竟然是“血液”。
林安儿、箫澜和安俊血液中,都有跟游沐血液中类似的药物成分,更奇怪的是,林安儿性情大变,箫澜杀人之前陷入疯狂状态,这两点也和游沐死前的表现极其相似。
失踪的孙扬明和俊美医生,这两个人目前都是谜团,而说到神秘的谜样可疑人物,高零又不禁联系到了那个一年多前献血给自己的男人。
这些人事之间,冥冥之中必定有着被藏匿起来的交集点。
“噼噼啪啪”,密密麻麻的雨点斜斜敲打窗玻璃,在玻璃上留下一串串水痕。
一阵风吹动没关好的窗户,发出声响,打乱高零的思绪。
风夹着雨丝飘进房间里来,湿润了窗边柜上的文件,高零慌忙收拾起来,纳闷着想:这些文件怎么丢在这?身为助理,夏樱不应该每天把文件整理好,收进柜子里去吗?
夏樱呢?
高零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从菀城来的车,几点到?”高零匆匆探头询问售票员。
售票的阿姨慵懒地回头望一眼车站里面的班次表:“哦,应该刚到,在里头下客呢。”
“咦,BOSS,你该不会是特地来接我的吧?”夏樱提着一袋子芝士蛋堡,惊讶地望着高零和他手里的雨伞。
夏樱笑了起来,从包里掏了半天,取出一把小型遮阳伞:“嘿嘿,侦探也猜不到女人的细心吧?我妈,可细心了,她每天注意天气预报,知道今天可能下雨,就往我包里塞雨伞。”
高零恨不得让时光倒流,至少不要让自己满脸担忧神色、慌慌张张拿着雨伞在车站里找人的样子出现,至少把这一段给咔嚓掉。
然而,能够读取其他人血液中记忆画面之后,他比谁都清楚记忆的不可磨灭性,过去的不可消除,这就是所谓的真实。
自己把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了,再也收不回去,已经被夏樱的眼睛看到,被她记在心里。
“BOSS,你还是适合装高冷和负责毒舌吐槽,这样像个窝心暖男一样拿着雨伞来车站接员工,员工会不小心爱上你的。”夏樱天真地开着玩笑,高零却介意的很,立刻别过脸,转身就要走人。
“哎,等一等,既然BOSS都特地给我送伞了,我那把小小的遮阳伞不好挡雨,还是用这把伞吧!”夏樱从棚子里跑出来,冒着雨冲到高零伞下,顺手拿走他手里的伞。
“你误会了吧?我可不是那么细心周到的人。我只是想起来,芝士蛋堡要趁热吃,迫不及待想来车站找你要芝士蛋堡吃。”高零手中的伞被拿走,手空了出来,便伸手向夏樱要芝士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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