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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哀莫大于心死
沈燃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懵,她不是在沙发上吗?
莫璟晴推门而入,看见沈燃醒过来,立马转身往外跑。
“哥,嫂子她醒了。”
沈燃听见莫璟晴哒哒的脚步声,紧随其后的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莫璟晴那声嫂子让她以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长长的梦,可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可笑。
沈燃闭上眼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兄妹两个。
莫璟晴率先进来,“咦,刚刚明明醒了啊?”
莫璟钦看了一眼床上装睡的人,沈燃装睡的时候眼皮不会抖,可她的呼吸会忍不住的加快。
“醒了就别装睡。”
沈燃睁开眼,对上莫璟钦的视线,这人此刻已经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莫璟晴一双大眼一直偷偷的往她这边瞟。
“嫂……”刚刚沈燃醒过来,莫璟晴一激动就习惯性的喊了嫂子,此刻冷静下来,一句嫂子到了嘴边又收住。
“你,你好点了么?”可到底是小孩子,莫璟晴看哥哥不说话,忍不住开口。
听得出莫璟晴声音里的关心,沈燃努力扯出一个笑,“嗯。”
声音里还有高烧后的嘶哑。
莫璟晴接下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莫璟钦不开口,一时间有些尴尬。
莫璟钦扯着莫璟晴的衣服后领将小姑娘拎了出去。
“陈妈,伺候沈小姐洗漱。”
很快,便有个年纪稍大的妇人上来,不是之前一直照顾莫璟钦和她的吴姨。
沈燃下楼的时候,兄妹两个正在餐厅用早餐。
那陈妈给沈燃拿了碗筷,可沈燃并不打算在这里用餐。
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沈小姐烧了一晚上,还是先喝点粥吧。”陈妈似乎没感觉到三人之间的微妙氛围,热情的将沈燃推到座位上,给她盛了一碗粥。
可沈燃手经过昨天那么一闹,早就拿不了东西。
莫璟晴看了看莫璟钦,看哥哥没什么表情,慢悠悠地挪到沈燃这边。
“陈妈熬得粥很好喝的。”莫璟晴端起沈燃面前的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沈燃嘴边。
小姑娘声音小小的,还有一些试探和小心翼翼。
沈燃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当年沈燃大张旗鼓的将莫璟钦追到手,莫家父母都不认可她。
可莫家到底是大门大户,莫父莫母是教养极好的人,也不曾苛待她,可那种像是对待无关紧要的人一般的客气也让她一直不喜欢莫家。
只有莫璟晴,像个小跟班一样,整天围在她身边,嫂子长,嫂子短。让她在莫家的时候感受到了少有的温暖,
转了转眼球,沈燃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沈燃张嘴,吃下了莫璟晴送到嘴边的粥。
嘴里没什么味道,可莫璟晴勺子递过来,沈燃便张嘴。
沈燃并没有抬头,她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丫头。
只是喝了几口粥,沈燃便感觉正给她喂粥的小丫头手有些抖。
抬起头,小丫头眼眶红红的。
莫璟晴视线对上沈燃的,终于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就落了下来。
莫璟晴把碗放下,忍不住扑到沈燃怀里,一颗小脑袋埋在她胸前,“嫂子,那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沈燃嗓子像是堵了一坨浸了水的棉花,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些事太复杂,到如今,她都不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璟晴。
沈燃伸手摸了摸莫璟晴的头,听着小丫头的呜咽声,好不容易压下的那股酸涩劲儿又涌上来,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出了那些事情,除了沈家的人,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沈燃,可莫璟晴却肯相信她。
沈燃不由自主地看向莫璟钦。连莫璟晴都相信她,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不肯相信她。
被挚爱的人怀怀疑,沈燃回想自己在法庭上认罪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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