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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够资格
我们像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坐在地上对月饮酒。
这是我这辈子从没想过的事情，有一天我竟能和步临风如此和谐地坐在一起。
可即便如此，我也很清楚我们之间的恩怨纠结，并不会因此消失。
海边除了浪花的拍打声，周围静悄悄的。
我们谁也没再开口说话，直到两瓶白酒下肚后，步临风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风摇筝。”
像以前一样，他直呼我的名字，语气如海风那般刺骨。
“昨天，怎么回事？”
昨天？
我怔了一秒，脸上恢复镇定。
“昨天你走后，我收到月心的邮件，看到我最好的朋友跟我的前夫搞在一起，一时气不过，我就上门找人算账去了。”
事情闹那么大，我也没打算瞒着。
不过我的说辞，只是像网上传的那样。
我不可能把视频的事情说出来，步临风他那么恨我，没必要知道这些。
步临风幽深的眸瞳死盯着我，眉头已经开始皱起。
死一样的沉寂又开始席卷着我们周围。
好一会，他终于又开了口。
“所以，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前夫，霍击蒙，对吗？”
对面的那双凤眸微微眯着，眸子里泛着寒光。
他问这个问题，让我瞬间就想到一个多月前，花姨生日的那天。
我对花姨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但是不是步临风。
他现在这样问我，难道是因为上次那句话？
我笑了笑，想想都不可能。
“是啊，我和他都结过婚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我当然不能再他面前说实话。
“我以为我和击蒙结婚以后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幸福，可是谁想到呢。
他居然因为我跟你睡觉的事情，看上了我的朋友。
自己深爱的人居然跟别人在一起，这事搁你身上你不难受吗，呵……”
我还没笑完，就被步临风伸来的手紧紧捏住了下巴。
“风摇筝！”
他眸眼深沉，一张脸黑压压的能把人吓死。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你竟然敢……”
我愕然，但很快笑之。
“姐夫，我是你的小姨子，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再说了，就算我不再爱击蒙，我身边也还有冷月心。
冷月心可是在记者面前承认了他就是我新婚那夜的jiān夫呢，他跟你可不同，他啊，恨不得赶紧把我娶了。”
这次，换他惊愕了。
“你……风摇筝！你……！”
两秒后，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那似要喷火的眼神，简直可怕得要命。
就在我心中恐慌，想着该怎么往下说时。
下一秒，却见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更用力地扼制住。
我还没来得及喊疼，就见他冰冷的唇狠狠压在我的唇上，惩罚性地又啃又咬。
步临风，他疯了吗？
不是说讨厌我吗？难道讨厌一个人，就要用这样的方式吗！
我拼命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可越是挣扎，他吻我的力气就越大。
直到我的嘴唇被他吻的发麻，眼泪也在这整个疯狂的过程中流了一脸，他吻我的力度这才放缓了些。
他放开我后，我感觉我全身都在不停地打着颤。
从来没想过，他在这么厌恶我的情况下，还能对我做出这些事情来。
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更是我没法想象到的。
“我们，结婚吧。”
步临风眸色清冷地看着我。
“我想过了，如果这辈子非要再娶第二个女人，那么你是最合适我的。
你也知道，花女士很喜欢你。”
我确定我没有幻听，眼前的步临风，也确确实实不是虚影。
可是这一切，未免太过好笑。
他的眸光里，分明闪烁着一种叫做同情的东西。
“呵呵。”
我擦干眼角的泪，笑到声音嘶哑。
“步临风，我是爱过你没错，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结婚？
你别忘了，你步临风的妻子这辈子只会是我的姐姐风月筝。
所以我从不会梦想着你会娶我，更不会跟一个死人争男人！
至于我结婚的那天晚上，是我鬼迷了心窍，把你设计到了我的床上，是我不对。
你千万别想多了，我现在爱的人，早已不是你！
结婚？你爱找谁结找谁结，我和你，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敢在步临风面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强硬违心的话。
结束最后一个字时，我的心口已是一抽一抽的疼着。
“死人？风摇筝，你给我听好！”
我口中的死人二字显然触犯到了步临风的底线。
他凌厉的凤眸里满是阴戾，那绝美馥丽的脸上，连泛出的阴影都是冷怒的。
“我的妻子，除了月筝，还可以是任何人。
但是风摇筝，唯独你，永永远远都不可能！
风摇筝，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从今天起，你连给月筝当替代品都不够格！”
他说完这些话，便迅速起身离开了海边。
在这森冷的海滩上，我却哭得像个傻子。
哪里会有霍击蒙和冷月心的事，那全然是我用来挡步临风的借口。
他提出结婚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沸腾了。
和他结婚，是我过去七年里多少个日日夜夜都会做的一个美梦。
就算他只是同情我，一辈子都拿我当成姐姐的替代品，我也一千一万个愿意啊。
可如今，我根本就没有选择权。
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我们之间都不能再有任何牵扯。
半个月内，我必须依照霍击蒙和纳兰青桑的意思，远远地离开这里。
我又怎么能安心点头，留下来跟他结婚？
更令我心碎的却还是步临风对我说的最后那些话。
我竟卑微到连当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了，呵。
风摇筝，你的存在，简直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海边呆到天亮。
想想这些年发生过的事，眼泪也跟着流了一夜。
我当时真的以为这天是我流过的眼泪最多的一天，然而这却只是开始。
当后来步临风押着我去到医院，残忍地拿掉我腹中的孩子时，流出来的不止是泪，更是滴滴赤红赤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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