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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迷案端倪
宴席开始,歌舞跳起。宫中的乐伶和舞伶从小就精心培养,只为这出演时为宾客助兴。殿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贤良淑德四妃互相说着什么小话,除了德妃保持着一惯的安静,其他三人也都说的很开怀。
一曲舞罢,六皇子站了起来,他手持一柄玉笛,上前行礼:“父皇、母后,各位娘娘。”
皇帝道:“老六,今日看你身体好多了。”
六皇子笑笑:“父皇洪福齐天,儿臣不过沾了些许福禄,近日来,身体确实是好些了。”
然后他讲玉笛拿出:“这只玉笛,是五皇兄送予儿臣的,得到之后,儿臣十分喜爱,苦练许久,今日皇家家宴,且容儿臣奏乐一曲。”
“哦?”皇后笑道:“老五看来很爱护老六啊。”
陆德礼站起来,恭敬回答:“六弟身体不好,儿臣是做哥哥的,自然要尽力照应。”
坐在殿前的德妃看了看五皇子和六皇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着头自顾自的喝茶。
陆修安看的明白,从小到大,德妃都是这个样子,老五和老六都是她的儿子,当年她可谓是宠冠后宫,又有两名子嗣,几乎封为皇贵妃,然而这么多年来,听闻德妃甚少在意后宫之事,只偏安于自己的宫殿内。不知是不是她天性冷淡,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多亲近。
五皇子和六皇子,虽都是德妃所出,然而两兄弟性子截然不同,老五性子飞扬,志在帝位,从小就极喜好争夺第一。同太子二人斗到现在;而老六,身子弱,平日里也是一名闲散皇子,同他陆修安倒是挺处得来。
“既然练了这么久,那就给朕和皇后,还有这殿上的众人奏一曲吧。”
“是。”
六皇子拿出玉笛,这的确是一只上好的玉笛,通体晶莹剔透的白玉,不见任何杂质,在灯光的映照下,还发出丝丝暖光。六皇子将弟子凑到嘴边,开始奏乐。
众人都被六皇子的笛声吸引住,陆修安却盯着殿内的众人,他看看太子妃周凌雪,此时的周凌雪也已经放下筷子,注视着六皇子的演奏,期间同太子并没有什么交流。
周凌雪,他也是见过的。自己名义上是贤妃之子,因此同周凌雪也算得上亲戚,小时候曾见过几面。比起绛雪,凌雪倒更有世家小姐的风范,奈何她并非嫡出,若不是这一次绛雪出现意外,恐怕凌雪永远无法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而太子,也似乎并不在意这名新妃,除了偶尔有眼神接触,二人甚少有交流。太子为了巩固位置,应也是心力交瘁。
看似殿堂内和乐融融,然而陆修安坐在这里,却仍感如坐风雪之中。
宴席结束,众人散去,各自回宫。
马车内,周凌雪同太子并排而坐,她身子僵硬,连呼吸都小心谨慎。
太子突然掀起车帘,同外面的人说:“直接去太子府。”
“是,太子!”外面的侍卫领命。
周凌雪看了一眼太子,然后就低下头——为何太子要去太子府?成婚之日在明天,那时候他才能从宫中搬进太子府。
大婚,意味着皇子已成人,不再是孩子,他们将会有夫人、妾室和正妃。这些女子,不可能进入后宫,因为后宫中的女人,只能是属于皇帝的。
所以,每一名皇子到弱冠之年时,都会在宫外修建府邸,一旦納了女子,便会离开皇宫,住到自己的府邸当中。
“今天晚上,你好好睡。”太子的声音传来,凌雪微微侧头,她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太子几面,对于她来说,太子只是个陌生人,虽然这个陌生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
“——不要想太多不该想的,庄子里会保护着你,我,也会保护你。”
他的声音低沉,似是安慰。
凌雪低着头,许久后才“嗯”了一声。
第二日,太子大婚,大庆七天,大宴七天。
周凌雪正式成为了太子妃。当在洞房当中,太子掀开她的盖头后,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太子,她的夫君。
从今以后,她的命运,都同这个男子绑在一起了。
元宵佳节之际,城中有三天灯会,参加过宫里的宴会之后,陆修安就偷偷的又带着人离开了宫。
虽是冬日,但因为此时是元宵佳节,无论城里城外,都十分热闹,人员来往,熙熙攘攘。时不时的有小孩子打闹着从街上跑过去,手里拿着风车、糖葫芦、糖人或者是布老虎等东西,街上的摊贩招呼声此起彼伏。
“包子嘞!包子!六文钱一个,十文钱两个了啊——!包子!”
“糖葫芦,过节的糖葫芦——”
“布鞋,纳了千层底的布鞋啦!”
一名妇人手臂里挽着竹筐,里面有几十双布鞋,一边招呼着一边看着四周。当她路过陆修安的时候,陆修安突然喊了一句:“等等。”
妇人被他喊住,立刻停了脚步:“啊?怎么了?”
陆修安看了看妇人,这是一名穿着打扮极其普通的女子,约莫三十多岁,身上的衣服虽然整洁,但个别不明显的地方仍有一些补丁,就是这样的一名妇人,头上却带了一样东西,正是这样东西,吸引了陆修安的目光。
那是一根青色的玉簪,雕刻成了白兰花的样式,白兰花的玉花中,有一颗虽小,但珠形圆润,色泽柔和的珍珠。
这只簪子,虽样式简单,但质地上乘,雕刻精美,绝不是同眼前这位妇人相称的饰品。
那妇人被他喊住,看他衣着精美,身后又跟着两名随从,因此说话就有些畏惧:“公、公子,怎么了?”
陆修安笑了,笑的和蔼可亲,他生的好看,面如冠玉,又有对桃花眼,这一笑,让比他大十岁有余的妇人一下子就红了脸。
“大姐,我方才看到这只簪子,样子极像我姐姐的簪子,我同家姐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方才看到这只簪子,仿佛恍惚中看到了家姐,这才喊了你,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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