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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与世隔绝的小孩儿
陆大庄主端过茶壶,溢着清香的茶水沿壶口流出,对面那小孩儿睁着大眼看他,眉目间似是故人风韵,陆遇魔一时想不起来。
“你这小孩儿怎的会出现在那小道里?”陆遇魔将一杯茶水摆放在小孩儿面前,轻笑着开口。末了,想起这孩子似是不会说话,又道,“我问,你只管点头作答,如何?”
对面那孩子依旧是一脸的茫然,陆遇魔皱了眉头,难不成是个傻子?
细想之下,眉头紧蹙,端起茶杯凑在嘴边浅抿一口。对面那小孩儿看了,学着陆遇魔的样子端起茶杯凑在嘴边,却是一口饮尽,呛得直咳嗽。陆遇魔微扬了扬眉,上前轻拍着人后背,脑子却是转了几转。
这小孩儿看来不像是傻子,却怎的不会说话?难不成……是聋子?
陆遇魔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方才在那小道里头,就这孩子的表现来看,并不像是聋子。至少,他能够辨别行人脚步声以及碎物发出的清响。
陆遇魔轻叹口气,看来要想知道是为何,只能去找那个人了。
……………………
陆遇魔不知这小孩儿姓甚名谁,只好随口取了小名唤作琉璃。
将琉璃交拖给街尾客栈的老板,陆遇魔方才出了门,往府里去。
他对于李府仍然存有戒备之心,且不说先前种种,就这琉璃出现在李府门前的小道里头,便是不寻常。孩子,断不能贸然带回李府。
九烟早早沐浴完毕,坐在床沿边上发呆,时不时的紧咬下唇,一旁习字的小九一脸不解。
陆遇魔进门时,特意望了望身后,空无一人。
“这是做什么?”转头瞧见九烟那动作,陆遇魔出声询问。
发愣的人回过神,见了陆遇魔,九烟惊的坐起,想起方才那吻,脸上滚烫想是又红成一片。
“没……没什么。呃,倒是大人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九烟下意识问出口,却才发现这话像极了等候夫君回家的妻子,莫名尴尬。
陆遇魔却不自觉,只笑着对九烟说夜里有一趣事。
九烟撇撇嘴,几月相处,她自然是知道这位大人得性子,唯恐天下不乱。
这所谓的趣事儿,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九烟抬头看了看窗外,已是黄昏,不知这人说的夜里是什么时候,也不催促,坐在一旁看着小九习字。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陆遇魔点起了烛台,九烟哄了小九睡下,两人方才出门。特意绕过正院,九烟敲了既望的房门,寻了人一同前去无期房内。
“不知陆兄和九烟姑娘夜里来访,是为何?”无期整了整衣衫,面上尽是疑惑。
一旁的既望迎声望着陆遇魔,显然也在等着这人开口。
陆遇魔先是拱手陪谢,说是叨扰,既而直白说明来意,“在下乃是有事相求。”
“哦?”无期饶有兴趣看着陆遇魔,能让这人说出相求,这事情怕是不小,九烟也是迷茫,这位大人究竟卖什么关子?
“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出门,…………”陆遇魔将今日所见之事一一道来,众人皆是惊奇,既望抿了抿唇,只说,“那孩子在何处?”
陆遇魔回道,“现下正在街尾客栈。”
几人也不耽搁,忙出了门往客栈去。
再说琉璃,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一双大眼盯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副快要出来的模样,陆遇魔才推开门,琉璃便扑了上去,陆遇魔一愣,既而将这小孩儿搂在怀里,半日相处,这孩子怕是把他当做了亲人。
“啊,啊,……”琉璃一手指着床的方向,啊啊说着,陆遇魔只得猜测,“那床不舒服可是?”
琉璃不解,往陆遇魔怀里缩了又缩。
陆遇魔抬头看向既望,颔首示意上前看看这小孩儿,手上力道收紧,柔声开口,“莫怕,莫怕。”
既望上前几步蹲下,唇角微微扯动,脸上表情极僵硬,九烟几乎笑出声来,想不到这冷面神医,还会有哄小孩儿的心思。
一番查看,既望眉头紧锁,陆遇魔急着询问,“怎的?”
既望站起身来,坐在一旁,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饮尽,方才开口,“身子弱些,却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陆遇魔不解,“琉璃不会说话。”
末了,又补充一句,“她听不懂我们说什么。”
既望点头表示知道,“她并无大碍,只是……只是未曾与人接触。”
“她不是哑巴,只是未曾有人教她说话,也未曾有人同她交谈。”
一席话让几人呆愣在原地。
陆遇魔率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琉璃往日都是与世隔绝?”
既望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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