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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流
陆遇魔牵着九烟进的，是江南小镇上出了名的小店，来欢。
是说这江南每年花灯节时，年轻的少男少女必然是会出门，相约游湖放灯。
小贩们自然也就有了做花灯的心思，而这其中，却以来欢最为出名。
往来相聚，交谈甚欢。
正是各位小姐少爷的花花心思。
陆遇魔手中折扇一合，随意一指，便是五彩荷花灯。
“就它了。”
九烟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这灯，高高悬起挂在梁上，百灯之中，独它最为抢眼。
中央是寻常蜡烛一根，点燃却是五彩灯光，极为夺目。竹编织成轮廓，五彩花纸粘合紧密，上绘有娇娘赏花图，公子舞剑一旁，或相伴而行。倒也是应了陆大庄主的心思。
老板娘眉开眼笑取了下来，只说今年这五彩花灯可就只有这一盏。
九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破纸糊，突然觉着，人比人气死人。
陆遇魔手里提着花灯，出门的时候，九烟拉耸着脑袋跟在身后。她实在想不明白，那小小花灯居然值五十两银子！
这位大人，很败家。
这是九烟左思右想后得出的结论。却也没有什么不对。
清风拂面，水上星光点点，各式花灯随波而去，有闲情逸致的人架一叶小舟，伴着流水，一同离去。偶的喝上一口小酒，那便是赛神仙。
陆遇魔牵着九烟，将小九托付给了无期二人。心里琢磨着如何过这一夜。
九烟跟在后头，抱怨不停：“大人大人，你这灯买亏了！”
“大人，这东西街尾只卖三两银子。”
“大人，你真败家。”
“大人……”
“闭嘴。”陆遇魔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心情方才转身去看九烟，“闭嘴。”
九烟嘴角抽抽着闭了嘴，心里头却是没停下，陆遇魔冷不防打了个喷嚏，转头瞪了九烟一眼。
九烟努力憋笑，避免前头那人将自己分尸八段。
行至湖边，好容易找了空地，陆大庄主感慨，追妻甚难。
也不顾纯白衣裳，蹲下擦亮火折子点了花灯，九烟目瞪口呆。
似是九天琉璃火，又似村里暧暧烟，青橙赤绿红蓝紫，一色不少，交相变幻，倒真没辜负那五十两银子。
陆遇魔得意回头看着九烟，“怎的？”
九烟咽了咽口水，摇头。
陆遇魔施施然起身，低头打量面前这人。
红唇齿白，眉似柳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这……她自然是没有的。
一阵微风吹来，带动湖岸柳条轻拂，陆遇魔蓦的想亲吻面前这女人。
然而事实是，他确实这么做了。
算不上美好的人，加之美好的场景，怎的也勉强算是一生回忆的起点。
陆遇魔眉眼弯弯看着九烟，对方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不等推开。陆遇魔先松了手，一脸无事人的模样，蹲下朝着九烟招手，“来，放灯了。”
“哦……”九烟愣愣点头，上前。
两人双手交叠，轻碰的一瞬，九烟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陆大庄主握紧，耳边伴着笑语，花灯随水而去。
陆大庄主悠悠开口，“美。”
“大人你说啥？”
陆遇魔翻个白眼，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竟这么毁了。半晌方才憋出一句：“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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